動地方,醉眼惺忪地瞅著伍菘。
伍菘也不知道這爆竹有多大的威力,畢竟是頭一次放。眼見有人裝膽大,他也不好意思裝慫躲遠。
不過,這傢伙也多了個心眼,把手裡指頭粗細的爆竹扔進火堆,卻是離自己稍遠。
爆竹進了火堆,眾人都在注目觀看。片刻後,轟的一聲巨響,木柴橫飛,火星迸濺。
不以為然的那個傢伙倒黴,燒著的木柴飛來,砸在他身上,腦袋上也捱了一下。而他被巨響震得怔愣,傻待著一會兒,才發出驚叫,連滾帶爬地遠離火堆。
眾人也反應過來,上前撲打救助。好在沒有大礙,只是頭上破了點皮,衣服被燒了幾個窟窿。
這下子,幾個傢伙的酒也醒了大半。面面相覷,臉色怪異,或驚嚇,或後怕,一時都說不話來。
屋內的麻將正打得熱火朝天,猛然的響動把徐齊霖等人也嚇了一大跳,紛紛跑出來察看。
“這個,阿郎——”伍菘既心虛又尷尬地上前兩步,把手裡的爆竹遞了遞,讓徐齊霖看清楚,話也不用多說了。
徐齊霖翻了翻眼睛,本來是要等子夜敲鑼打鼓時,或者是明早,才招呼大家一齊聽個響,看個新鮮的。
可這傢伙提前拿出來,可把眾人嚇了一跳。看來,這指頭粗的爆竹還是有點猛烈呀,裝藥量得減少,或者把配比改動一下。
其實徐齊霖也是沒細想,就按照後世的麻雷子的估摸的。可他忘了,麻雷子沒裝多少藥,外面一層層包著的都是紙。
“這是爆竹?!”徐齊俜瞅著這細竿,很是吃驚,也有些不太相信,“就這細細的,弄出那麼大的響動?”
徐齊霖嘿嘿笑了兩聲,既然出來了,那就放幾個聽聽響兒,熱鬧一下。
“大家都離得遠點,咱們放幾個新式爆竹。”徐齊霖招呼著大家遠離火堆,又一指伍菘,“你不是愛放吧,這活兒都給你了。”
伍菘見阿郎沒生氣發火,心中一鬆,嘿嘿笑著點點大腦袋。不就放爆竹嘛,咱有經驗了,站得遠點,也都扔進火堆裡。
眾人都退到簷下,神情還是有些緊張。剛剛在屋裡都聽得象打雷,這在外面,聲勢豈不更加驚人?
那幾個下人也老實了,在臺階下瞅著伍菘,有的還做好了捂耳朵的準備。
伍菘卻不覺得是苦差使,有萬眾矚目的感覺,挺胸昂頭,倒還是個人來瘋。
只見這傢伙估摸了下距離,手上用力,把爆竹扔進火堆,正落在火堆中央。然後,不慌不忙地走遠幾步,神色從容,臉上還有些笑意。
轟!火堆中騰起一團光亮,柴火、竹屑飛揚而起,煙霧中無數火星迸濺,宛若群星。
眾人一陣驚愣過後,便是大笑拍手,都覺得這比燒普通的竹子可過癮多了。又有聲,又有光,效果槓槓的。
“再放,再放。”小昭跳著催促,可馬上又伸手拉著老哥的衣袖,覺得這樣才更安全。
“來啦!”伍菘大聲應著,又回身扔出一根。
響聲不斷,火花四濺,人們逐漸適應了這動靜,也去了很多害怕心理,只覺得這玩藝兒厲害,放起來過癮。院子裡笑聲歡快,喝彩不斷。
“沒有啦?”小昭見伍菘停了下來,手裡也空了,很是意猶未盡地巴望著老哥。
徐齊霖摸摸小妹的頭,笑道:“別急呀,還有更好看的呢。”
說著,他吩咐伍菘去把做好的花筒拿出來,要放就放個過癮。
在後世,徐齊霖曾看見過農村孩子過年前自己做的花筒。
這種土製花筒一般是用泥來做花臺,就是個中空的頂小底大的圓臺,上面的頂用鐵絲捅個細眼,晾乾曬透,或者在大鍋底下燒一燒,就算完成。
然後再把從集市上買的花葯,通常是用火藥和鐵沫等拌成,再一層一層用紙隔開,裝入花臺。
孩子們白天忙著裝花筒,晚上忙著放花筒、看花筒。一天到晚忙得不亦樂乎,每一天都是那麼地快樂,那麼地幸福……
伍菘捧出個盒子,裡面是用粗大竹筒做成的煙花。他沒見過這玩藝兒,拿出一個看了看,覺得應該是點上面的藥捻。
可藥捻有點短吧,這麼個大傢伙,要是炸起來可是更厲害,人還沒跑出幾步,可能就被炸了。
徐齊霖看出這傢伙的猶豫,笑道:“這個不是爆竹,是煙花,不會響,也不會崩人的。”說著,他親自下場,準備做示範。
“齊霖,莫要冒險。”徐齊俜抬手想阻止。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