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盼著親人回家,那邊盼著到家,久別重逢的喜悅自不必說,可行動上卻沒有後世那麼熱烈。
小昭與二哥的擁抱,就算是最為熱情親近的舉動了。
徐齊俜是君子,看著小弟歸來,心裡高興,卻也只是在嘴上寒喧,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徐管家等下人自然也不敢放肆,上下尊卑的觀念不會因為徐齊霖的平易親和而消除。
唐朝嘛,雖然比其他朝代開放,可也講究彬彬有禮,少有奔放的舉動。
但斯嘉麗等人的到來,立刻讓歡快的氣氛上升了一個層次。幾個丫頭嘰嘰喳喳,又說又笑,又摟又抱。
徐齊俜也知道斯嘉麗、阿佳妮雖然是侍女身份,但在宅院內被徐齊霖寵得可不是普通的下人。
反正丫頭們年紀還不大,他也只是輕輕搖頭,和房二見禮寒喧,便一起進了宅院。
身後的喧囂聲更大了一些,小昭看見了阿珂,立時象見到了新奇生物似的,跑到跟前瞪大眼睛細瞅,嘴裡還叫道:“阿珂,你能看見我嘛,知道我是誰嘛?”
阿珂同樣睜大了眼睛,微俯下身,和小昭四目相對,讓她看個清楚,笑道:“小昭啊,原來長得這般好看呢!”
小昭咧嘴笑了起來,對阿珂烏亮的眼睛極感興趣,拉著阿珂的手,說道:“這可真好啊。鄭娘子得到信兒後,高興得都哭了,就盼著你回來呢!”
阿珂笑著點頭,說道:“那我明天就去看她,你也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小昭連連點頭,又能請假不去上課了。
幾個丫頭說笑著進到宅裡,稍微洗漱了一下,便去吃飯。
徐齊霖、徐齊俜、房二和陳老財在廳堂內坐了一桌,酒菜擺上,便開始吃喝。
“你嫂子和小葉兒先休息了。”徐齊俜先交代了一下,免得徐齊霖挑禮,“小孩子嘛,睡覺時離不開孃親。”
徐齊霖不以為意,笑道:“自然是以孩子為主,這可是咱徐家的寶貝。再說,都是自家人,也不講那麼多禮數。”
說著,他舉杯相敬,“恭喜大哥,千金之喜。”
徐齊俜呵呵一笑,舉杯道:“飲勝!”
“還有我。”房二一點都不生分,舉杯道:“飲勝!”
三人哈哈一笑,又向陳老財敬了一下,才一飲而盡。
邊吃邊聊,哥倆又分別問起了任上的事情,以及調任回京的打算。
“憑大哥的才華,西臺舍人是穩穩的,能幹好多年。”徐齊霖倒是相信老哥,說道:“小弟怕是還要外放,正好大哥在京裡,能多照應家裡。”
徐齊俜放下酒杯,問道:“怎麼,外放的事情已經定了?”
徐齊霖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不去遠地為官,新安那邊,我也要去呆上些時日。有些技術問題,還是要實驗,或是當面指導才能解決。”
“新安嘛?”徐齊俜並不是很知道那個基地的情況,但也知道那是大盈庫所有,“那這大盈庫庫丞一職,齊霖還是要擔任的?”
徐齊霖頜首,說道:“總還是要幹上一段時間,等有合適的人接手,陛下才會允許小弟卸任。”
徐齊俜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反對的意見。既是陛下的意思,那小弟肯定是不能脫身的。
陳老財在旁說道:“大盈庫庫丞幹得好,陛下是最能直接看到的。小郎在甘州的政績也說明有治理地方之才,出鎮一方也不是難事。”
房二嘴裡嚼著肉,含糊地說道:“齊霖還是歲數小了,再大幾歲,做個六部堂官也不為過。”
徐齊霖笑道:“某倒願去地方。再說,就算再大幾歲,六部堂官也不是某能奢望的。”
徐齊俜打趣道:“齊霖怎地這般妄自菲薄?依為兄看,你作個戶部尚書也是滿行的。”
陳老財捋須笑道:“就是現在的戶部尚書,怕是也沒小郎這般長袖善舞。”
徐齊霖笑著擺手,說道:“不一樣,不一樣。戶部要從全天下考慮,哪能如某這般隨便。來,喝酒,喝酒。”
房二飲了一杯,說道:“六部堂官雖好,可還是沒管理地方那般自由。齊霖受了那多約束,也是正常。”
徐齊霖笑著頜首,這也算是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吧!
吃吃喝喝,說說聊聊,很快已是夜深。都是酒足飯飽,便撤下酒菜,喝了杯茶,閒聊一會兒,各自前去休息。
這邊散席,那邊幾個丫頭卻還在說笑,話題竟是比幾個男人更多更廣。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