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並沒有把精力轉移到打擊三階教上面,多數時間還是在大盈庫忙碌工作。只是擠出點時間,關注下輿論準備的進度,並刻意壓慢了節奏。
在沒有得到李二陛下的首肯前,徐齊霖不想太過激烈。沒有李二陛下的支援,萬一出了亂子,豈不是會讓他背鍋?
但徐齊霖還是有些信心的,他的想法、計劃已經上奏李二陛下。有理有據,有誘惑有奉承,李二陛下十有八九會同意。
而此時,奏報和一期報紙已經擺到了李二陛下的書案上,正被他認真地閱看著。
禁絕三階教?!李二陛下微眯眼睛,認為徐齊霖並不會以此為滿足,這只是計劃中的第一階段行動。
臭小子,先來個投石問路,拿三階教來看朕的態度。
李二陛下心中明白,也認為徐齊霖的這個策略十分巧妙,大有可為。
誰讓三階教不受人待見,奇葩到沒朋友的。連同屬佛門的宗派都攻擊不止,視其為異端。而法華宗、淨土宗更是攻擊最猛烈,已無調和餘地。
這樣一個僧尼數量數千,寺廟不過十個的小宗派,強力禁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李二陛下要師出有名,要得道多助,要萬眾稱頌。
而這些都不是問題,徐齊霖已經全都寫好了,就等著李二陛下首肯,便能可勁兒往李二陛下臉上貼金了。
悲田院、治病坊、養老恤孤院,你瞅這些名字便知道是幹啥的,以李二陛下或是皇家的名義建立起來,體恤民生的美名豈不是能載於史書?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嗯,這句話寫得好啊,不僅是民生,還能收買寒士之心。筆桿子一搖,李二陛下還不得被捧上天去?
哪來的廣廈,不用陛下掏錢,也不用皇家破費,幹翻三階教,是又有錢來又來屋,還四下能撈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惠而不費,誘惑真是大啊!
李二陛下知道徐齊霖肯定還憋著壞,三階教只是個開始,揀個軟柿子捏,練練手而已。只要他開了這個口子,以後肯定還有針對佛教的打擊。
這臭小子,擺了這麼多好處,還真讓朕拒絕不得。可要輕易首肯,誰知道以後還會搞什麼妖蛾子。
苦笑連連,李二陛下心中已經同意,但卻不想馬上就批,不想讓遠在長安的徐齊霖那麼快地得意。
繼續翻閱奏報,李二陛下皺起了眉頭。不是對改革漕運有意見,而是看不太懂徐齊霖的計算。
徐齊霖雖然還沒實地考察,但不妨礙他根據現有的漕運資料進行細緻的計算。漕船從揚州出發,在哪一段航行多長時間,耗費多少?一筆一筆算得明白。
再按照他分段運輸的計劃,江南之舟不入黃河,黃河之舟不入洛口,沿途建倉、節級轉運,則水通則舟行,水淺則寓於倉以待,舟無停留,物不耗失。
漕運艱難,又攸關國脈,河運汛涸不期,週轉費時。李二陛下對此是知道的,再看徐齊霖的奏報,更加一目瞭然。
根據徐齊霖的計算,漕運改革之後,即便不考慮開山鑿石避開砥柱之險,運費亦能節省一成至兩成。
這計算看不太懂,但道理卻說得明白透徹。按照後世的說法,理論上完全可行。
李二陛下沉吟半晌,知道徐齊霖的漕運改革正是時候。
按照他的計劃,明年將對高昌用兵,十數萬的龐大人馬,長途跋涉七千裡,所需的糧草物資極其巨大。
如果漕運順暢,運費降低,則不必搜刮關中,以致數州困窘,數年不得恢復。
何況,按照李二陛下的計劃,攻打高昌獲勝之後,是要將其歸入大唐版圖,成為大唐的州縣。既然這樣,便必須在高昌駐兵,繼續投入人力物力。
要討伐高昌,已經讓很多大臣反對,諫言勞師襲遠、耗費極巨;再在高昌駐兵,進行持續投入,老魏頭又該嘚吧嘚吧沒完沒了。
如果漕運改革成功,雖不能讓群臣閉嘴,但阻力大大降低是肯定的。
改,必須要改。朕不僅要打高昌,還要駐兵,繼續發展,恢復漢武帝時期的西域版圖。
李二陛下有了決心,再看後面,立時笑了起來。這臭小子,拐彎抹角的,畫了個大餅卻還是惦記和尚的錢財呀!
徐齊霖好頓訴苦,直言大盈庫的贏利大多都鋪在了建邸店上,改革漕運要花錢,咱沒有啊!
你沒有,難道要朕動用國庫?好吧,要是幹翻三階教能解決問題,那就來吧!也算遂了你的心願。
李二陛下提起筆,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