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胖又關心道:“杜刺史的家眷可曾同來,安置上若有困難,孤王派人解決。”
杜正倫搖了搖頭,說道:“下官是孤身上任,只帶了幾個下人僮僕,不敢勞殿下費心。”
李四胖還待說話,一個侍衛走進廳堂,呈上諭旨。
“杜刺史且稍待。”李四胖接過諭旨,轉至後堂觀瞧,卻皺眉思索,琢磨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人家杜正倫剛到谷州,屁股還沒坐熱,你又打發人家去甘州,具體官職也沒確定。
從正常角度上看,這是李二陛下餘怒未息,覺得在谷州當官也太便宜杜正倫了,又給貶謫到西北邊陲了?
但是,甘、肅二州的情況已經大有改變,好象已經擺脫了老少邊窮的帽子。
甚至於,聽說在甘州種棉花種糧的百姓,因為有免賦一年的優惠,地也給得足夠,日子比關中還要富裕。
所以,父皇又把杜正論調往甘州,似乎又不太象貶謫。
李四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剛收到長安的訊息,有人在朝堂上舉薦蘇亶為肅州刺史。
這下可有了靈感,李四胖覺得父皇這是故意的,不想讓李承乾的岳父去肅州任職。
雖看杜正倫曾是李承乾的老師,但出了這檔子事,還能算李承乾的近人,還能忠心於他嗎?
顯然,杜正倫已經與李承乾完成了分割。因為杜正倫出事,就是李承乾抗辯所導致的。
派杜正倫去甘州,總比蘇亶要好,這恐怕是父皇的想法。至於還有沒有更深的目的,李四胖猜不出。
不管怎樣,父皇沒有讓大哥李承乾遂心所願。李四胖可以肯定,突然上奏舉薦蘇亶的,定然是李承乾在背後指使。
這樣一想,李四胖就高興了。只要不是讓大哥李承乾得利,他就心滿意足。
等到李四胖轉到廳堂,對杜正倫的神情,就與剛才不一樣了。已經與李承乾弄崩的人,以後沒準就是自己的助力。
“杜刺史啊,恐怕孤王剛才所說的工作上的事情,都要不作數了。”李四胖笑著把諭旨遞給杜正倫,說道:“杜刺史這般高才,若不是朝廷有旨,孤是真捨不得你離任啊!”
杜正倫有點懵逼,咋啦,貶為谷州刺史還不夠,又要給俺弄到哪個旮旯角落去?不會是一擼到底,流放嶺南吧?
忐忑不安地起身接過諭旨,看過之後,雖然鬆了口氣,但杜正倫還是懵逼。這到甘州是個啥意思,那裡不是徐齊霖的地頭嗎?
而且,是任職還是流放也沒確定,就是讓自己去那邊。
看杜正倫那迷茫的樣子,李四胖也沒法解釋,他都沒全搞懂呢,只好說道:“甘州今非昔比,徐丞治理經營得堪稱塞上江南。若不是公務纏身,孤都想去那裡見識一番。”
杜正倫難看地笑了笑,說道:“既如此,下官便回去準備,即日啟程。”
李四胖擺了擺手,說道:“倒也不必如此急迫,徐丞已隨軍前往高昌,至少要數月時間方能返回。所以,路上不要太辛苦。”
“多謝殿下關懷。”杜正倫躬身道:“朝廷有命,下官豈敢拖延?這便告退了。”
李四胖起身,送杜正倫到門外,才轉身而回。
……………
唉,太子殿下怎會出此昏招,事先也不與人商量。
杜荷嘆了口氣,望著不遠處的東宮,連連搖頭。猶豫半晌,又轉身往回走。
要說舉薦個刺史啥的,對於李承乾的身份,也不算什麼。可你把老岳父搬出來,這個目標也太明顯了。
若說按品級,自己和趙節也算是夠格,只是沒有什麼資歷而已。儘管自己肯定不會去甘州聽徐齊霖擺弄,可連問都沒問,就由不得杜荷不窩心難受了。
難道說,在你身邊的這些人,沒一個有本事的,沒一個信得過的,非要你老丈人出馬?
“杜兄——”身後的招喚,打斷了杜荷的自怨自艾,轉頭看時,卻是趙節。
杜荷勉強擠出笑容,拱了拱手,說道:“趙兄,真是巧啊!”
趙節笑道:“是很巧啊!某來拜見太子殿下,說了說肅州刺史之事。剛出宮門,便見杜兄在此。”
杜荷眼神一凝,問道:“太子殿下怎麼說,果是他派人舉薦蘇亶的?”
趙節點了點頭,伸手相讓,說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請到雅靜之處詳談如何?”
杜荷急於知道答案,便騎上馬,與趙節來到一座酒樓,卻是他們經常來的。進了雅間,自有護衛守在門口,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