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瞪起了眼睛,還區區,三百貫是個小數字嗎?
李二陛下呵呵笑著,說道:“小昭愛姐之心,愛妃該高興才是。嗯,三百貫也不算貴。這奇石定是可遇不可求,世間想找一樣的卻是沒有。”
小昭連連點著腦袋,說道:“是啊,是啊,奴家也是這樣想的。”
徐惠無奈地翻了下眼睛,不過,這石頭她確實喜歡,底下的托架也做得精緻,與石頭在一起相得益彰。
小昭眼珠轉了轉,說道:“陛下,阿姐,還有給公主殿下的禮物,奴家送去如何?”
這是要開溜的節奏啊,徐惠礙於李二陛下在場,也只得點頭道:“去吧,別忘了明日開始,要進宮學習。”
“知道,知道。”小昭的頭點得歡實,招呼了兩個宮人,捧著幾個盒子出了殿門。
徐惠見小妹走了,轉頭對李二陛下說道:“陛下,您是特意來給小昭解圍的?”
哎,李二陛下襬了擺手,腳下還踩著動著,笑道:“朕隨便走走,正好看到不二在庭院裡翻跟斗打把式。想著許久沒見小昭了,便進來看看。”
徐惠笑咪咪的,用那樣兒的眼神瞅著李二陛下,好象在說:編得挺好啊,你自己都信了吧?
李二陛下哈哈一笑,說道:“小昭聰明伶俐,學識也說得過去,你又何必太過苛責呢?若是個男孩,你讓他科舉中榜;女娃家的,現在這般已是足夠。”
徐惠抿了抿嘴,說道:“陛下雖是說得在理,可也不能太過放縱於她。你聽她嘴上說得好,可這花錢大手大腳,終是不好。”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不再和徐惠分辯,心裡卻想:徐家有多少錢,你這個當姐的怕是並不清楚。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覺得幾百貫是大數目了。
為了岔開話題,李二陛下隨口問道:“方才朕在外面跟不二說話,聽她講,徐家怎麼還有個規矩,女孩不到十五不準出嫁?”
徐惠笑了起來,說道:“小郎定的規矩吧?倒是在信中透露地那麼幾句,說什麼女孩太小、身體沒長成,早婚有害無利。”
“若是晚婚,我大唐的人口豈不是增長得更慢?”李二陛下有些不以為然,搖頭道:“齊霖此議不妥?”
徐惠說道:“這倒不全是小郎的主意,他還小,豈能懂這些事情?聽他說,是陸羽仙長時常見幼女生產艱難,常有母子雙亡的慘劇,方才覺得晚婚為好。”
停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陸羽仙長還打了個比方,圍棋中有‘先中後,後中先’的術語,早婚和晚婚各佔其一。”
李二陛下沉吟著,半晌才說道:“圍棋嘛,朕倒是會,‘先中後,後中先’也是知道,在《棋經》中有闡述。”
停頓了一下,李二陛下似有所悟,說道:“朕有些明白陸羽仙長所指了。”
徐惠卻不關心這個,畢竟沒經歷過,見李二陛下說明白了,也便不提此事。坐在茶具前,她素手皓腕,精心調出香茶,捧給李二陛下。
“嗯,味道甚好。”李二陛下抿了一口,讚道:“愛妃泡的是什麼茶,朕好象未喝過。”
徐惠笑道:“這是齊俜派人捎來的武陵山產的茶,味道雖好,卻沒什麼名氣。”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說道:“若是齊霖,定要起個好名,編個故事,讓這武陵山產的茶身價倍增。”
徐惠眨著大眼睛,說道:“茶葉太貴了也不好吧,平民百姓就不喝了?”
李二陛下也眨巴眨巴眼睛,嘿然笑而不語。平民百姓喝不起茶,那就喝別的唄,以前沒茶時,不也那麼生活嘛!
看著徐惠又低頭調茶,那專注恬靜的神情,讓李二陛下終是沒有開口說徐齊霖府中遇刺的事情。
……………
夜色降臨,駙馬都尉杜荷府迎來了一個人,立時使書房內的氣氛詭異起來。
杜荷陰沉著臉,聽著這個心腹門客的報告,心中卻是暗自慶幸。
自從派人收買刺客前往甘州刺殺徐齊霖,杜荷就心神不寧,甚至時時生出懊悔之心。
犯得著嘛,和自己有過節不假,但要殺了他,卻是有些過分。怪只怪自己頭腦一熱,竟想出了這招兒。
只是人已經出發,再召回不僅有困難,走漏風聲後,他依然脫不了干係。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杜荷胡思亂想,晚上睡覺有時都會驚醒過來。
現在,事情終於有了結果。雖然不是令杜荷感到最為滿意,但後患既除,他也能放下心了。
“某找了中間人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