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感嘆李四胖這兄友弟恭的戲碼演得不錯,又有人過來跟徐齊霖打著招呼。
杜荷的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跟徐齊霖施禮還禮,毫無營養地寒喧,又把另一位駙馬柴令武介紹給徐齊霖。
不用介紹,徐齊霖也認得。要不怎麼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呢,兩個造反的傻逼駙馬湊到一起,他是一點也不奇怪。
只不過,杜荷隨後說的話卻令徐齊霖頗感不快,臉上裝出的笑意也收起了大半。
“徐丞送至府上的鏡子,公主殿下十分喜愛,要某當面致謝。”杜荷的話聽似在感謝,但當著柴令武的面兒,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挑拔離間,很明顯的,徐齊霖暗中鄙夷,你也就這點能耐,摳摳索索地拿不出什麼大氣的招數。
送鏡子的都是李二陛下的嫡子嫡女,自然不包括柴令武的老婆巴陵公主在內。而杜荷偏當著柴令武的面兒說這事,話裡話外還把這當成是徐齊霖個人的巴結奉承。
徐齊霖暗自冷笑,拱手道:“郡公此言差矣。大盈庫乃朝廷機構,生產製造之物,豈是下官能隨便拿出送人的?而鏡子送與誰,乃是陛下親定的名單。要謝,還請公主殿下親自拜謝陛下才是。”
柴令武目光一閃,臉上露出些難看的苦笑。徐齊霖這話說得沒毛病,哪有自己拿公物交結討好公主的。而陛下賞鏡,自是看受寵程度,卻怨不得徐齊霖。
杜荷一時語塞,自然不敢再究此事。難道你對陛下的賞賜有意見,打死你也不敢這麼說吧!
徐齊霖卻不準備放過他,一而再,再而三,不給他一下狠的,還真當老子是軟柿子不成?
“郡公若是覺得對其他駙馬不公,下官上奏陛下,再定名單亦是無妨。”徐齊霖似笑非笑地看著杜荷,“大盈庫總歸是皇家的機構,所出之物自是先供皇親國戚之用。”
杜荷立時反應過來,這特麼的要拿老子當出頭鳥啊!
雖然大盈庫算是皇家內府,可陛下沒那個意思,其他公主駙馬也只等乾瞪眼。自己算哪根蔥,還要替別人抱屈,抱怨陛下不公?
“哈哈,在下只是代公主殿下謝過徐丞,哪有什麼別的想法。”杜荷難看地笑著,打著哈哈辯解道:“徐丞萬勿上奏,怨忿的罪名,在下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怨忿承受不起,挑拔離間倒是很在行啊!”徐齊霖臉色一沉,冷笑道:“你明為致謝,卻還當著柴駙馬的面兒,什麼心思還用某說嘛?”
杜荷沒想到徐齊霖突然翻臉,把他的心思掀了個底掉,一點也不講究官場上的規則,一時瞠目結舌。
“前者欺騙賀蘭楚石,攛掇其在大盈庫與某爭權。今又挑拔某與柴駙馬的關係,你還要不要臉?”徐齊霖聲音提高了些,斥道:“一個靠父親餘蔭得官的無能蠢貨,也只能搞這些上不得檯面的陰損之事。”
“徐丞休要惡語相向,杜郡公不是這個意思。”柴令武已經明白了杜荷的心思,但還裝傻,上前解勸道:“誤會,皆是誤會。”
徐齊霖裝作餘怒未息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說道:“屢次三番,簡直欺人太甚。家師有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把某的忍讓當成軟弱可欺,那可真是瞎了狗眼。”
眼見周圍有不少臣僚都移來目光,杜荷的臉上青紅交加,卻不敢大聲回罵,以免更多的人知道。
“此是皇宮大內,吵吵鬧鬧,陛下是會降罪的。”柴令武陪著笑,說道:“某當個和事佬,擇日請二位飲酒,把誤會說開也就是了。”
徐齊霖閉了嘴,斜睨著杜荷。
柴令武趕忙拉過杜荷,笑道:“走,杜兄,咱們去自己座位,陛下可能要駕到了。”
杜荷暗自咬牙切齒,狠狠地瞪了徐齊霖一眼,半推半就地被柴令武拉走。
再敢來惹老子,讓鬼嚇死你丫的!
徐齊霖翻著眼睛,剛待回座,一隻手伸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頭一看,原來是長孫衝,衝著他咧嘴一笑,說道:“沒想到在宮中能相見,齊霖可是忙人,過年也不來某府上聚會飲宴。”
徐齊霖趕忙解釋道:“下官懶散,未敢登府叨擾,長孫少卿勿要見怪。”
長孫衝笑了笑,說道:“知道齊霖的性子,某豈會責怪?”說著,向杜荷的方向努了努嘴,壓低聲音,“怎地,與杜郡公不睦?”
“小事。”徐齊霖不以為意,根本沒把杜荷當盤菜,“想把某當泥人捏,便非要讓他知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