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內一片漆黑。
恍惚間我聽到了腳步,它們在靠近我,慢慢的。。。“噠噠”的,就像黑暗中的魔鬼,它在接近,而你卻永遠看不到它。
接著一隻冰冷的手掐住我的喉嚨,胸口傳來一陣冰涼,好像是鋒利的東西順著腹線輕柔的劃過,憑藉感覺,我知道那一定是手術刀。。.
想到那種被活生生解剖的痛苦和恐懼。。.
我全身一陣冰涼,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兒,這是大創口產生的短暫神經麻痺?現在,我的腹腔肯定被切開了,我甚至能夠想象出來內臟裸露在空氣中蠕動的畫面。
“啪!啪!”
兩聲清脆的聲音傳來,接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卡在脖子上的手鬆開了,身體的冰冷也在消退,視線一點點恢復。
我睜開眼,血紅色液體從頭頂淅淅瀝瀝的流下來,我摸了一把臉,視線變得正常,單冰不知何時站在我身旁,手裡提著一隻小桶。
前方,滿地的猩紅,小敏倒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瞪著屋頂。。。。。.
尖銳的叫聲從女孩的“屍體”口中傳出,我感覺得出來,她十分忌憚單冰。
突然,所有的燈光熄滅,伴隨一陣陰風,黑黢黢的房間裡無數腳步聲響起,好像突然間憑空出現了許多人。
我慌慌張張的掏手機,但越是著急,手越是抖得厲害,手機被卡在了褲兜邊緣。
“砰!”房門傳來一聲輕響,接著燈光亮了起來,我茫然的看著空空的房間,只有點點血斑證明這裡剛剛發生的不是幻覺。
單冰站在客廳中間,臉色蒼白,但眉宇間透著幾分兇冷,十指間纏繞著不少紅繩。
見她的樣子,我也不敢問小敏和女孩的屍體去那了,但我有種可怕的想法,黑暗中兩具屍體爬起來自己走出了房間。
單冰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但依舊冷著臉說:這事越來越複雜了,你先去將身上的狗血衝了。
這時我才知道她潑的是狗血,她之前離開肯定是去找狗血了,而我還傻呼呼的想留他。
我接過她的話問:什麼事複雜?剛才突然出現的腳步是人還是鬼?
單冰說是鬼,我渾身抖了一下,她笑著說:看把你嚇得,現在安全了,明天我們去文殊寺。
即便她這樣說,我還是怕得不行,連抽了幾根菸後才壯著膽去衛生間。看到鏡子中血糊糊的自己,我抓起漱口缸猛的將它砸得粉碎,但在破碎的瞬間,我彷彿看到小敏的臉,她冷笑的看著我。
我慌慌張張沖掉黏糊糊的狗血,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清理了地板斜靠在沙發上,好像熟睡了。
靠在沙發上,我心有餘悸,感覺房間裡多了一雙眼睛,或是小敏,或是那雙怨毒的眼睛。。。
雖然單冰就在身邊,但這種感覺驅之不散,反而越來越強烈,一閉上眼,彷彿就會有雙眼睛在咫尺的距離凝視著我。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六點我就拉著單冰前往文殊寺。路上沒有堵車,七點半左右就到了,廟宇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有種空山新雨後意境。
我心裡裝著事,沒心情欣賞風景。單冰將車停好後,兩人順著圍牆走,高高的石牆上就是紅牆碧瓦,廟宇內還有誦經聲時不時傳出,充滿祥和。
圍牆外的大樹下,有個算命的坐在小馬紮上,白花花的山羊鬍和他的年齡有些不搭調,他的眼瞳已經徹底壞死,灰中帶藍。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他的卦攤有些特殊,擺的不是八卦,也不是甲子羅盤籤筒之類的,而是放著一副巴掌大小的血色棺材。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這麼早山上,小夥子,你是有急事啊!”
剛走過去兩步,瞎子突然衝我說話。我停下腳步,他接著道:大清八早的,寺門都還沒開呢,算一算吧!給口飯吃!
這麼早就來擺攤,而且是個瞎子,也只有生活窘迫的人才會如此勤勞了。
我好奇的蹲下來問他怎麼看,他從懷裡摸出小紙片,又遞來筆,說:將你的生辰寫在紙上,放到紅館內就可以。
這倒是有些新鮮,我接過紙筆,身份證填上寫的也是農曆,就按照按照上面的寫了後放到小棺材裡。
近距離接觸才發現小棺材十分精緻,像一件藝術品,大清早的摸上去也是暖暖的。
瞎子熟練的將小棺材蓋上,然後捧在手心,眼睛白愣愣的仰望四十五度不說話。
幾秒之後,他才搖搖頭道:你這生辰不對啊!你可別忽悠我!
我愣了下,說:我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