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掏空內臟的人,在縫合之後竟然自己坐了起來,然後和正常人一樣下床。
這半個小時,我就像活在地獄,我很佩服自己的勇氣,堅持著看完這醜惡、噁心、讓人膽寒的一幕。
我全身顫抖,緩緩回頭,我很想破口大罵,但是喉結滾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盧能舉著手中的紅酒走了過來,腆著大肚腩,說:林凡你知不知道這裡花了多少錢?
我心中的憤怒讓我的身體都在顫抖,喉嚨生硬的吼道:你喝的都是人血!
他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見他這副模樣,我握著拳頭衝了上去,但被28號攔了下來,現在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反手一耳光就甩了過去。
但她微微側身就避了過去,我正要繞開她揍盧能,一支黑洞洞、冰冷的槍用力的指在我的腦袋上。
拿槍的人就是盧曉敏,這個屍體在萬隆火葬場爆炸的女孩,此刻卻是活生生的站在我身前。
盧能見我被制服,衝我舉了舉酒杯,然後喝了一口,說:這裡一共花了5000億,但是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們的利潤是多少嗎?
我咬著牙,冷眼看著他。他炫耀的自顧道:一顆腎臟,要在器官庫排隊,有的人在生命的盡頭都等不來。
而且即便換了,排斥、十年二十年後的壞死。但在這裡,這些後顧都沒有,養一顆腎臟就有千萬的利潤。
“夠了!你們這群畜生!沒必要在我面前炫耀你那骯髒錢!”我怒吼道。盧曉敏手裡的槍更用力的頂在我的太陽穴上。
我轉頭死死的盯著她:臭三八,你不過是個宿體而已,是個只有軀殼的婊子!
盧曉敏臉上完全看不到表情,就像一部機械一樣。盧能向她壓了壓手,她才將槍緩緩放下。
盧能說:你一定很奇怪小敏為什麼還活著對吧?
他說的不錯,我心中很困惑,但我絕對不會向他開口。盧能好像也明白,笑道:萬隆火葬場只是我們公司的一部分,專門提供新鮮的屍體,這些屍體到了這裡,我們就會賦予他們生命,讓他們活過來,讓他們的臟器為我們所用。
我打斷他的話,說:我替你來說,因為盧曉航的手術,潘陽追查下來去,你們怕了,所以毀掉哪裡,毀掉所有的證據!原來你們也有對付不了的人。
此刻,我才知道潘陽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盧能像是被我踩到尾巴的貓,突然暴怒,將手中的酒杯摔了,衝上來提著我的衣領冷聲道:你是說那個死胖子?他的確有些棘手,但是我們手裡也不缺他那樣的人,想要對付他易如反掌。
我同他對視,冷笑道:如果你真的有辦法,何必毀掉萬隆火葬場?毀掉一個等於鈔票印刷廠的地方?
盧能鬆開我的衣領,瞬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伸手要為我抹平衣領。我一把開啟他的手:你的手太髒了,別汙了我的衣服。
我聳了聳肩,讓被提起的衣服自然回落。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明白,如果你不配合。。。。”他指了指平臺下的手術床說:躺在上面的將會是你,而且你將永遠失去你最愛的人。
我整了整衣領,不以為然的看著他說:你是個生意人,我這裡有一件你絕對感興趣的東西。
盧能有衝我舉了舉杯子,一副上流人士應有的風度,但他不過是個有錢的人渣,這樣的人渣還不僅僅是一個。
但是28號的話給了我很多資訊,盧能或許能成為一個突破口。所以我壓著內心的憤怒和噁心,用眼睛瞟了一眼四周。
不得不說盧能是個精明的人,他看了我的神色,走到桌前放下酒杯笑著說:我倒要看看這小子能耍出什麼花樣,你們在這裡等我!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瞟向28號的,所以我推斷,這裡的人他調動不了,也不聽他指揮,甚至對方還在監視他。
這點我是敢肯定的,如此龐大的集團,如果任何一個老闆都能指揮員工,這無疑是一場災難。
盧能帶著我進了一間包房。
進門後他就斜靠在沙發上,看著我:說說看你有什麼東西是我感興趣的,不過別和我提錢,我不缺。
即便是這種時候,他還不忘了炫耀他的資產,這樣的人眼裡都只有錢。
我掏出煙點燃,吸了幾口才說:告訴我單冰在什麼地方,我可以治好你女兒!
盧能愣了幾秒,突然起身“哈哈”大笑,攤開手得意的道:我的女兒已經好了!我以為你看到小敏就會明白,在這裡,生命可以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