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斬神刀,平息心中那股惡意,轉身走向狄驚天三人,到了面前,沉聲說道:“嫂子,我們走!這裡留不得!”
說完一蹲身,從九哥兒手中接過狄驚天,背在身上,讓張心宇扶了九哥兒,一行四人繼續前行!
九哥兒這一會,也不知道是漣漪之毒的疼痛已經過去了,還是太過擔心狄驚天以至於忘了疼痛。一步一隨的緊緊跟在我身邊,一臉憂慮的看著我背上昏迷中的的狄驚天,甚至連地面上的荊棘都不知道躲閃。
好在還有個張心宇。這傢伙直接抽出刀來,在前面開路,將前面的荊棘盡數砍盡,生怕扎著了九哥兒。
我看著這番景象,鼻子忍不住一酸,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人,兇悍如狄驚天,為了我、為了九哥兒,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現出自己的生命,刁蠻狠辣如九哥兒,為了狄驚天,一樣可以毫不吝嗇自己的生命。而張心宇則死心塌地的守護著九哥兒,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性命一說,九哥兒的安全,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可這樣一來,四人行走的速度更慢,我只好說道:“嫂子,大哥只是脫力昏迷了過去。要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的,你先顧著點自己,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不然萬一被你爸的人追上,那就麻煩了。”
九哥兒雖然擔憂狄驚天,卻並糊塗,當下急忙向前一步,跟在張心宇身後,四人形成一條直線,這樣一來,果然快了許多。
出了密林,就是一大片山樑,蒼茫一片,也不知道有多長多遠,好在九哥兒已經恢復了正常,不然四人有兩個不能行走,就當真麻煩了。
依舊是張心宇帶路,九哥兒隨後,我揹著狄驚天,四人直接闖進了山樑,順山而走,張心宇在這一方面,就是個天生的嚮導,具有天生的警覺性,領著我們一直向前。
這片山樑,足足用了我們四個小時的時間,中間九哥兒還再度發作了一次,行程被迫停止了半個小時左右。
快到山腳的時候,遠遠的已經能看見,山腳下的道路上,有稀稀疏疏的幾輛汽車經過,呼嘯而來,又呼嘯而走,卻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我從來沒有覺得,發動機的轟鳴聲會這麼好聽,在現在的我聽來,簡直就是最美妙的音樂,就算是這世界上最傑出的音樂大師,也彈奏不出這般充滿希望的聲音來。
九哥兒更是不停喃喃自語道:“驚天,我們快到了!我們快到了!馬上就可以脫離這裡,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一邊說著話,一邊風一般的向公路上衝去,同時拼命揮動著雙手,她向攔下一輛車來。池協莊亡。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心宇忽然大叫一聲:“大統領,小心!”身形陡起,閃電一般衝向九哥兒。
如果是往日裡,張心宇一定追不上九哥兒,可現在九哥兒身中漣漪之毒,尚未痊癒,跑得幾十步,腳下一個踉蹌,竟然摔倒在地。
而張心宇就在這個時候撲到了九哥兒身前,猛的一下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九哥兒的面前,目光之中,已經滿是悲壯和毅然之色。
與此同時,前方忽然躍起數百號人來,每人手裡都拿著張連環弩弓,對著張心宇和九哥兒一齊不停的扣動著扳機。
瞬間萬箭齊發,一尺左右長的箭矢,如同下雨一般,一起疾射擋在九哥兒身前的張心宇。
張心宇脊背之上,瞬間就被射成了刺蝟,插滿了箭矢,緩緩對這九哥兒跪了下去,嘶聲喊出了一句:“大統領!快走!”隨即腦袋一歪,就此死去。
可張心宇的屍體卻並沒有倒下,雙臂也沒有收回去,至死都保持著那個護著九哥兒的姿勢。而且,他只對九哥兒忠心,所以,他臨死,也只跪在九哥兒面前。
九哥兒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張心宇!張心宇!你還不能死!別死啊!我命令你不許死!”
可張心宇再也聽不到了,也許,他一輩子都沒聽過九哥兒說過一句客氣的話,可他心甘情願的為九哥兒付出自己的生命。
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何況張心宇是條漢子,他受的也不是滴水之恩,所以,他用自己的命,回報了九哥兒。
我急忙揹著狄驚天衝到了九哥兒的面前,將狄驚天放了下來,抽出斬神刀來,護在九哥兒身前。
大哥臨昏迷前,曾交代過我,要我好好保護九哥兒,剛才九哥兒歷險,已經讓我心中羞愧難當,要不是張心宇捨命相護,我以後都沒臉面見狄驚天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讓九哥兒受到傷害,哪怕將我們兄弟倆的命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