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早就沒了農家院的炊煙裊裊,雞鳴鴨叫。田埂上站著幾個老少爺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隨著他們的腳步,轉動著腦袋,簡直就像是看著……
苗安也發現了那些人的目光,渾身不自在地往洛毅森身邊靠了靠。洛毅森拍拍她的肩:“沒事,送到地方咱就走了。”
“嗯。”苗安低低的回應一聲,“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死氣沉沉的。”
苗安的話音還沒落地,忽見從前面破落的房子裡走出一個男人,他手裡拿著一把乾草,一邊走一邊擺弄著。朱小妹忽然喊了一聲:“哥!”
聞聲,男人轉過頭,手中的乾草掉在地上,一臉的驚訝。
看著朱小妹急急忙忙跑過去,洛毅森想著,也許他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村子。這時候,就見朱小妹的哥哥變了臉色,狠狠推了一把,大聲斥問:“你回來做啥?”
朱小妹似乎一點不驚訝哥哥的態度,也不介意被推開。她醜陋的臉上洋溢著歸家的喜悅,像只小鳥,又跑到哥哥面前,幾乎哽咽著說:“我,我想家。”
哥哥的神情過於複雜,又是喜又是氣地說:“沒出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你……”不等數落完,忽見妹妹臉上的異樣,他驚呆了,急忙抓著朱小妹的耳朵,“你咋了,你,你咋也這樣了?”
如果只是朱小妹一個人得了這種古怪的面板病,哪怕是村裡只有兩三個人這樣,廖曉晟都不會驚訝。但是,就在剛才她注意到田埂上那幾個人,臉上都有或輕或重的潰瘍面,這不得不讓她想到某種很糟糕的可能性。現在,又聽到哥哥這句“你咋也這樣了”,心中一緊,拉過公孫錦低聲說:“情況有點不對頭,我要留下看看?”
前面的兄妹倆已經開始壓低聲音說話,洛毅森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藍景陽聽得到,他已經摘掉一邊的耳塞,一邊聽著一邊說:“她哥哥說‘明明送你走了,怎麼還得這病’;妹妹說‘哥,我想回家。死也想死在家裡’。”
死?不過就是面板潰瘍而已,為什麼說到死?眾人不解地看著那對兄妹,公孫錦聽過藍景陽的轉述,也覺得其中有問題,就同意了廖曉晟的提議。
朱小妹的哥哥叫朱凱,比小妹大七歲,今年正好三十。他看上去很瘦,臉色發黃,像是營養不良似的。他的身材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多公分,因為過瘦,看上去就像根竹子。
他知道洛毅森等人在路上幫了妹妹,也沒顯出什麼熱情來,倒是很鄭重地道了謝,最後說:“天黑就不好走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們馬上離開吧。洛毅森更覺這人有問題,哪有這樣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好心人的?不過,公孫錦卻隨口道:“現在還早,我們有隨行的醫生。去你家裡坐坐,順便給你妹妹看看病。朱大哥,你給帶個路吧。”
眾人皆囧然,公孫錦厚臉皮裝嫩,明明比朱凱大兩歲,居然叫人家大哥。不過,看朱凱無法拒絕的樣子,眾人都覺得公孫錦偶爾裝嫩一把也是可以的。
朱凱似乎不歡迎他們到家中做客,一路上陰沉著臉,緊緊地抓著妹妹的手。儘管這個男人似乎有什麼隱情,大家都看得出,他很疼愛朱小妹。
在村子裡拐了幾個彎,途中遇到幾個村民,他們熱情地跟著朱家兄妹打了招呼,有一個還問了是不是家裡來親戚,這麼多人,朱凱很尷尬地笑著,說這些人都是妹妹的朋友,到家裡坐坐就走。
洛毅森走在最後,不露聲色地觀察著遇到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苗安也落在了後面,走在他身邊,低聲說:“你覺不覺得小妹的哥哥很奇怪?”
趁著前面的人不注意,他偷偷握了一下苗安的手,安撫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哪來的古怪。”
苗安嗯了一聲,乖乖地走在他身邊。
第二章 姑娘的猝死
朱凱的家在村子的最後面,院子裡養著幾隻雞和兩隻鵝,被人驚著了,咕咕嘎嘎叫著,滿院子亂竄。洛毅森走到院子中間,忽然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眼睛,他抬起頭舉目遠望,只看到高山上的蔥蔥郁郁。走到門口的苗安招呼他趕緊跟上,他擺擺手,說在院子裡呆一會再進去。
眾人進了屋子,洛毅森則是繞過前院走到了屋子後面。後面的院子不大,有一間小倉房,旁邊還擺著一口水缸。水缸裡有一半的水,上面漂浮著一些毛屑,散發出淡淡的水鏽味。院牆並不高,還不到一米,他撐著跳到外面,不足五米的地方就是山腳了。用腳踢了踢山根下的土,發現還算牢固,但是一些顆粒狀的黑色小東西看上去既不像土,也不像泥巴,像什麼又想不起來,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