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落馬的看法,質疑我的能力,唧唧歪歪的猶如綠豆蠅。
我有點沒由來的心虛,竭力的保持鎮定。
“夠了!”老牌交警吳力挺給力,怒喝一聲,把摩托甩在路邊,護我在身後,他環視這群記者,強勢道:“再繼續糾纏,小心我告你們妨礙公務,抓來拘留!”
格外的安靜,無冕之王們打了退堂鼓,其中一位罵了句我父親。聲音雖然很小,但清晰的落入我耳中。
我滿腔怒火,同時又很無奈,不爭的事實面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腦袋一熱,我從吳力身側擠出來,沒有半句廢話,掄起胳膊搗向對方的髒嘴。
這人屬於一個戰鬥力為五的,何況警校時我有獲得過搏擊亞軍,他倒地不起,門牙也碎了,滿鼻子、嘴流動黏血。
我的搏擊亞軍,源於十大警校每年舉辦的聯賽,我入警校前兩年在校內選拔賽便止步,第三年闖進聯賽,最後一年挺入總決賽,爭冠時最終因體力不支,敗北。
記者群出現了騷動。
我笑了:“有這樣一個父親,很自豪!”
所有人噤若寒蟬,匆匆離散。然而被我一拳轟倒的記者賴在地上起不來,我懶得理,抬起腿停在他眼前,作勢要踹的說:“滾!不然小心真起不來了?”
他神色怨毒的瞥了我一眼,爬起來跑了。
“後生可畏,你可真是小母牛坐尼姑,牛逼絕頂啊!”
吳力點了根菸,靠在摩托車說:“年輕真好,血氣方剛的。不過,報社之類的行業競爭挺大,不少為了吸引眼球或者製造纂頭,淨幹些斷章取義的勾當。不用一天,你得上報,還是加紅加粗的。處分是逃不掉了,外加你父親那事的影響,不說旁的,只要你在天南市就職,也許窮其一生,警銜還在警員徘徊。”
默默的聆聽教誨,我其實沒什麼可後悔。
吳力問道:“你託託關係換個城市?”
“不想換,我要以自己的能力,為父親翻案,親手接他出監獄。”我攥緊拳頭,實際以家父的人脈,他做警察多年,昔日的許多同僚升遷各大省廳、市局,我想要去外地當警員,簡單的一通電話即可辦好,但我不想離開天南市。
傍晚了,我只貼了兩輛違規停車的商務車。
……
第二天,清早。
我趕到交警大隊時,總隊長姓蔣,他把我叫到了辦公室,摔了幾分報紙和雜誌過來,我撿起一看,俺地乖乖!竟然真給吳力說著了,登上頭條。
醒目的標題,猥瑣點說就是又粗又大,“子承父業,只因一言不合,當街將記者重傷倒地不起。”、“重犯之子竟為有此父自豪?”
不僅如此,還附了我揮拳和記者倒地呻吟的圖片。
姓蔣的黑著臉道:“看見了吧?”
我點點頭。
這姓蔣的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他氣得發瘋,搶過報紙撕碎揉一團投入垃圾桶,“第一天,才第一天吶!負面影響過大,市局決定給你停職一個月的處分,沒意見吧?”
“報告!沒有。”
“那,交出你的警員證。”
……
我心碎的推開門,偷偷掃視一圈,很多同事投來安慰的眼神。我澀笑,哼著許巍的《旅行》走出交警大隊,電話忽然響了,是馮叔打來的。
他擔任賀壩山監獄的負責人,家父判刑後就被關在那。我按了接聽,和馮叔寒暄了幾句,我說想去探監,他說為了避嫌最好不要,我想掛掉電話了,馮叔說老凌有句話帶給我,那句話不長,就七個字,“山靈山零山另山。”
我絞盡腦汁也沒想通啥意思,問起父親的近況,馮叔說會讓老凌在裡面過得穩。
熟悉又陌生的市中心邊緣,我打算到小商場購物,腦海蔓延到年幼時騎在父親的脖子上舉著小木劍逛街,現如今已物是人非。
當時不知走了有多遠,有東西推了下我的腿。
我嚇了一跳,低眼觀察,是清新可愛的小女孩!
她微微張開了小嘴,奶聲奶氣的說:“大的的,你告訴我,晴晴畫的漂不漂亮?”
小手捏著紙的一角,衝著我揚了揚。她牙還沒長齊,聲線也沒發育,“哥哥”叫成了“的的”。
我蹲下身,接過畫看了眼,這畫是蠟筆繪製的,很粗糙。
畫中有一個睡熟的男人在做夢,夢境裡的黑色烏龜手中拿著十根綠色的條形物體。男人的床頭前還有日曆,5。27那天打了個紅圈。
想象力挺豐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