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林慕夏點了點我耳朵,低聲道:“咱們走吧,別打擾裴sir了。”想想也對,我們便把門關好,悄悄下了樓回到辦公室。林慕夏說她要回一趟情報科,準備把指骨的檢驗報告帶回來。
空蕩蕩的辦公室只剩我一個人,折騰了一上午,我尋思著睡會午覺。
迷迷糊糊即將睡去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我暗罵了句,接起電話,胡一刀焦急的聲音傳來,“警察同志,知道我誰麼,我是老胡啊,剛才又接到都市爆破者的電話,他說你們拆入了一枚炸彈,那只是個幌子,其實真的炸彈依然在店裡,求求你快過來,我怕。”
“胡老闆,你是不是做了啥虧心事,得罪了人?”
“我老胡用我活了四十年的節操保證,天地良心,我連只雞都不敢殺,公交車還給孕婦讓座,看見小孩被欺負都幫忙拉開,過馬路扶老太太過街……”胡一刀的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絕,聽得我耳朵快要磨出繭子,我掛掉電話。
得,我還是開車過去看看吧,反正也不算遠。
發動車子時,我無意瞥見副駕駛座位那張早上心晴送給我的畫,被林慕夏坐出了有幾道褶皺,我有點強迫症,便拿起畫想給它撫平,卻重新注意到了畫的內容。
咦,畫中的男人那八字鬍……貌似胡一刀也是八字鬍?還有那背景中五彩斑斕的點點,好像飾品點琳琅滿目的飾品……
第三十五章:人體炸彈
我猛然記起在胡一刀的飾品店中那個紙牌盒中的四張撲克牌,這不就印證了心晴的畫中第一格圖的內容嗎!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下這件案子,胡一刀頻頻接到陌生來電被告知自己店裡被安裝了炸彈,要一般人早就把對方當成神經病不去理會,而透過短暫的接觸來看,胡一刀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卻當成真了,連續多天都向警方報案。我可以預見,胡一刀心裡藏著話沒有交代。
不管怎樣,先過去再說。
我迅速開車趕往夕林路,等到了飾品店後發現一名顧客也沒有,唯有胡一刀獨自愁眉苦臉的坐在一把搖椅上。見我進來,他像有了主心骨似得,站起身想迎接我,或許久坐的緣故,胡一刀身形晃了晃,沒站穩倒在地上,臉刮碰到了櫃檯的稜角。
我走過去將他扶起,哪想過他這麼倒黴,櫃檯的框架是鋁合金制的,胡一刀被堅硬的稜角劃的滿嘴是血。他找來紙巾把血擦乾淨時,我注意到胡一刀的八字鬍少了一撇,被稜角恰好給刮沒了,連鬍子帶肉蹭掉一塊。
此時他的樣子讓人很想笑,可我卻笑不起來,一點點與心晴的蠟筆畫不斷相互印證。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望著處理傷口的胡一刀。他現在還活著,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膽小爺們,若是按照心晴畫的走勢來看,很有可能最後他死無全屍。胡一刀的恐懼來源於自稱是都市爆破者的電話,而心晴的第四格小圖中五彩斑斕的點點變成了血紅色,會不會就是發生了爆炸?
前文說到過,我對心晴的畫近乎盲目的深信不疑,便以為自己提前知曉了事情的發展,實在不忍心眼前活生生的人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於是決定救救胡一刀,想勸他搬離這裡。
“凌小哥。”胡一刀攤開手,他的手心中攥著揉捏一起的紙團,“剛才等你過來的時候,在店裡找了一圈,最後在牆上的絨布後邊發現兩張撲克牌。”
兩張?
我接過來開啟看了看,又是一個炸彈……大鬼和小鬼。極有可能是“都市爆破者”佈置好的迷魂陣,恐怕就為了真的炸彈引爆做鋪墊。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懸著一塊牌子“內有監控,偷一罰十。”我便開口問道:“中午我們走了你又重新營業,這兩張撲克牌應該是某位顧客放置的,你這有監控攝像頭嗎?”
胡一刀搖搖頭,“這個……真沒有。早知道裝一個就好了。”他也頗為後悔。
“那你這牌子……”
“以防有人順手牽羊唄。”胡一刀笑了笑,看起來樣子並不開心,笑得很勉強,“不過,該丟的還是會丟。”我在腦中咀嚼著他這話的含義,卻看胡一刀走到牌子底下,使勁一跳,把牌子扯下,撕碎仍在地上,跟和它有仇似得。
“胡老闆,你這店別開了,聽我一句,搬走吧。”我好心提醒道。
“這……”
胡一刀有點猶豫,沒表態。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沒坦白?”我凝視著他的瞳孔,一字一頓道,“最好都說出來,不然我們哪能幫得了你。”話說完,我一屁股坐上搖椅,沒再搭理他,擺弄起手機。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