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願的按動按鈕,開啟了錄影。
“卞平,你可是十二劫神的成員?”我拿出他們犯的第一件搶劫案中監控錄影的印圖,指著當中有些模糊的戴羊頭面具的劫匪,“是他,對不對?”
“嗯……栽了就栽了,只有後半生在獄中苟活一世。”卞平性子比較直,雖然電話裡髒話連篇,不過有可取之處,不擅於勾心鬥角,他坦誠的道:“有關當年的八次搶劫,我會傾盡所有的記憶,配合你們,希望判我個無期。”
“你的心願,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只要你老實交代,為本案做的貢獻突出,我們會在法庭上給你申請。”林慕夏丟擲了誘惑炸彈,她埋下頭繼續做著筆錄,“凌宇,注意控制好節奏。今天,我和裴sir是配角。”
“所謂的十二劫神,現在你知道幾個人的下落?”我凝聲問道。
“花小錯死後,一個沒有了。”卞平使勁的搖頭,他道:“組織解散之後,我們發誓老死不相往來。一個月前,我無意撞見了花小錯,重逢短短三十天,他竟然死了!想不到還有人惦掛我們。”
掏出卞平的名片,我將之擺在桌前道:“花小錯在你的公司訂製了一套價值不菲的辦公桌椅?”
“是的,近來公司走了下坡路,有些不景氣。”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與花小錯再遇之後,得知他的水運公司越做越大,心裡多少會嫉妒,以當年的事情作為威脅,便和他簽了個友情約,以後每年的年底在我公司訂一批貨。”
“請你把十二劫神所有成員的名字報一遍。”我沉著臉道。
卞平抬起雙手,輕輕的捏著眉心,“好,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起初結實不過兩個月,眼下過了十餘年,有的記不清了,我就撿記得的說。”
林慕夏白了他一眼,“提醒你,故意隱瞞對你沒好處,儘量全一些。”她準備重點記錄。
“姜子牙、詹天良、陳家樂、花小錯。”卞平聳了聳肩膀,他閉眼回想道:“這位警官說他們已死,嗯……還有樂七然,伍思山,朱燃,畢雲遙。還有仨個,我沒印象了,抱歉。”
……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卞平近乎知無不言,極為配合的坦白了我挑出的七樁搶劫案,其中兩次在銀行,五次在珠寶行。林慕夏落筆生花,她的筆錄做了厚厚的十餘頁。
重頭戲碼來了,我把一份案底遞向卞平的眼前,“1999年6月23日,你們十二劫神所犯的第五件搶劫案,位於城西溧陽路的交通銀行。當時的監控影片不翼而飛,可是你們的成員所為?”
卞平皺起眉毛,他詫異的道:“怎麼可能呢?哪有時間去偷監控!”
“沒時間?”我仔細瞅了一遍檔案,狐疑的道,“資料上說,這次犯案,你們共殺了十個人,皆為銀行的職員。反常的痛下殺手,其餘七間最多的一次,殺害了不過四人。”
“因為遭到了頑強的反抗,導致我們有六七個成員的面具被撕掉。”卞平悔意十足的道:“唉!沒辦法,龍頭老大下了屠殺令,我們只好照做。我突然想起來了,當時銀行的顧客寥寥無幾,縮在牆角,我們沒時間去理會,僅屠完了這些職工。好像偵查鼠的確有過竊取監控的行為,但他前去拿時,發現有人先一步摘了桃子。”
“銀行的人你們不是殘害光了嗎?”我不解的問道。
卞平也是驚疑不定的道:“沒錯啊,確實空無一人了。難不成作孽太多,鬼來報仇了?”
“少在那混淆視聽。”林慕夏放下筆,她托起腮思忖了一下,“銀行的內部通道檢查過沒有?”
“時間只有三分鐘,來不及!”卞平想了想,他憶起了當時的情形,“撤離的時候,我們就是從內部通道走的,沒發現有人的蹤影。”
“好了,接下來的日子,你先待在拘留所,等再有幾個十二劫神成員落網時,則會開庭審判。”裴奚貞站起身,對著牆角愣神的裴曉詠道:“鼻涕泡,你的思緒都飛到姥姥家了吧?把錄影關了,審訊已結束。”
末了,我特地問了句:“卞平,你對你的所作所為,有後悔過嗎?”
“後悔。”他像是忽然老了三分,頹然的道,“但後悔的絕非搶劫銀行與珠寶行,因為如果不那樣做,恐怕早已無人問津、餓死街頭。風光十年,換來一世黑暗,我無怨無悔!我所後悔的,沒有在犯案後遠走高飛,今兒個被人盯上,迫不得已落在警方手裡。”
……
我們通知了城西看守所來接人,便讓周振宇派了兩名防暴守衛暫時看押卞平。裴奚貞在辦公室召開了臨時會議,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