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筋骨跟裂開了似得,“大叔,別打凌宇哥哥了。”林婉婉楚楚可憐的在旁邊拉住他胳膊,老狐狸終於停住手,若非行動不便,我早就痛的滿屋子亂竄了。
裴奚貞一屁股坐在床尾,粗喘著氣道:“還不謝謝我?”
“普天之下,哪有比你還不講理的?”我衝他丟了個白眼,“體罰完下屬,還想讓人道謝。”
“喲嗬?”裴奚貞拔個根鬍子吹向我,“你活動活動四肢試試。”
按照他所說,我的身體竟然沒有初醒時的僵硬感,原來裴奚貞刀裡藏蜜,明面上是發洩般的一通亂打,實則為我鬆了筋骨。我撓了撓耳朵,道:“謝啦,可親可愛的頭兒。”
“不扯別的,說說正事,這次你和寧疏影惹出來的風波挺大,都上報了。”裴奚貞神色凝重的在皮包中掏出一份揉皺的報紙。我接過來仔細瞅了瞅,媽的,又上了回頭條,我為社會除害時咋就沒這福利,一旦有負面的事情,媒體就跟聲討萬惡不赦的罪人般。
粗斜體的大標題:“罪惡之子繼女警門事件又一力作,飆車失控,命懸一線捨棄寶馬逃亡!”
子標題:“奪命寶馬衝入一家快餐店併發生爆炸,致使無辜兩歲女童死亡,社會有此公僕,何患無憂?”
緊接著附了張案發現場的圖,燒燬的車框依稀可以看出寶馬的輪廓,小女孩半邊身子近乎燒成一灘灰燼,另外半邊身體手中捏著奶嘴,血已流盡。最讓我心臟顫抖的是,圖旁邊插了句話:“媽媽,你在哪,為什麼感覺好熱,我餓了,想喝奶。”
然後佔據了整個A版報道這件事情,低頭看了眼右下角,本報記者:阿咩噠。
我捏住報紙,手心出了汗,此時竟然沒有了對的憤怒,源自深處的罪惡感,讓我有種想自殺跳樓的衝動。待哺奶的女童,比心晴還要小,這樣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因我棄車而永遠離世,那句話直擊內心最柔弱的地方……
“凌宇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自暴自棄只能無濟於事。”林婉婉輕輕擁住我,拍了拍我的後背。
“婉婉說的對。”
裴奚貞以手背蹭著下巴的鬍子,臉色沉靜如一灘死水,“外面鋪天蓋地的聲勢,全是聲討你的,寧疏影倒是沒怎麼曝光,僅提了句你同事。眼下的局勢對你極為不利。重案三組的王傲想幹預這事,把咱D。I。E一舉拉入井底。但我憑藉軍演的餘威,求讓上邊給王傲施加壓力,案子重新落入城北分局的王遠河手中。這三天,我倆還有老張、順子,數次趕往案發現場,根據寶馬爆炸的破壞力,以及檢測遺留的燃燒物,推演出此爆炸物為TNT,安置於駕駛座。”
“操!誰幹的!”
我憤怒的道,兇手這是想讓我屌炸天?
“寧疏影描述過案發前的情形,你們離開時,停車場內所有豪車均被砸壞了擋風玻璃。”裴奚貞拿出一張筆記本,用筆邊記錄邊分析道:“安置炸彈的人為最大化的打消你們的疑慮,以此大手筆來掩人耳目,這樣一來,你們不會覺得對方針對自己,自然不可能去仔細檢查車內的隱患。”
“這不怪你倆,換我,也會如此。”他搖了搖頭,突然話鋒一轉道:“但得好好和你算算,你和寧疏影,腦袋裡裝得都是坨屎嗎?!”
“頭兒,啥意思?”
我滿頭霧水,聽他前半句時我還準備鬆口氣,但緊接著就勢如槍矛的指責。
“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裴奚貞氣得嘴皮子發抖,他無可救藥的道:“你,現在把大前天晚上,去紙醉金迷從頭到尾詳細經過,說一遍,我就看你能否看出破綻?如若看不出來,我會在辦公室等你的辭職報告。”
老狐狸動了真格的,不像開玩笑。
林婉婉倒了杯溫水遞給我,她伏在我耳邊低語,“凌宇哥哥,加油!”她的話,猶如一縷清泉,淨化我躁動的心。
“唉。”
我重重嘆道,忍住腦袋疼,仔細回想那晚的一幕幕情景,“我跟寧疏影,停好車後,巧遇逗比富豪洪連捷,他先後掏出兩枚至尊邀請令,推測身家比雍大生還殷實,他貧血的症狀挺嚴重,請我攙扶,並說請我們在紙醉金迷玩。到了四個岔路口時,我和寧疏影決定去金色國度,洪連捷欣然一道前往。去的時候,洪連捷踩到褲腿滾落樓梯,弄了一身傷。進了賭場時,他分別借了五百萬給我們。”我喝了口水,繼續道:“我盈利2000多萬,寧疏影為600多萬,但洪連捷卻因為拿錯了邀請令賭的就剩條內褲上了天台……最後我們將贏得錢替他還債,不過還差二十萬。他債主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