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姐姐……”小口感覺不對勁,他遲疑的道:“她怎麼啦?”
林慕夏凝重的道:“她今天中午,被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掐死了。”
“我姐死了?”小口難以置信的抓住林慕夏胳膊,他雙眼泛紅的道:“林姐,你真的沒有騙我?”
林慕夏點頭道:“嗯。”
“啊!”小口屁股沉坐在冰涼的地磚,他瞳孔沒任何焦點的喃喃說:“我……就姐姐這一個親人和……沙子這一個哥們,一天之內,全沒了……”
“掐死你姐姐的兇手,和掐咬死沙子的,是同一個人。”林慕夏低頭俯視著近乎崩潰的小口,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她接著道:“其實,傍晚死的人不應該是沙子,因為兇手的目標是小芳和你。但在兇手趕來天南大學想除掉你時,沙子恰好拿著你手機,於是……誤打誤撞的被兇手當成了你,不知對方透過什麼手段把沙子騙到校牆,狠下殺手。”
“沙子竟然是替我死的?”小口瞪大眼睛,他眼神極為不安,“我……我害死了好兄弟。”
“事情暫時沒調查清楚。”
林慕夏束起雙手,她充滿親和力的道:“小口,你姐姐臨終前,她囑咐我說,要你一定堅強,別因為她而傷心難過太久,你懂她的意思嗎?”
“哦。”小口淡淡的道,估計沒聽進去幾個字。
林慕夏忽然問道:“你愛你姐姐嗎?”
“愛,很愛。”小口攥緊拳頭。
“活著的人,擔當著逝者的心願,繼續活下去,人生不一定要精彩,但必須無愧於心。”林慕夏蹲下身,撫摸小口溼潤的面頰,她溫柔道:“希望你,別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加油,小口。”
小口泣不成聲的道:“林姐,謝謝你。”
“小芳不在了,今後我就是你姐姐,門口站那個,做你哥哥。”林慕夏抬手指向我,她承諾的道:“乖,我們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替你姐姐繼續愛你。”
“林姐,其實不用的。”小口一邊流淚,一邊顫聲道:“我以前太依賴姐姐,她真的太累了,沒享過一天福,現在卻……唉,我覺得自己能獨立了,一個人生活,可以的。林姐,我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吧,那我們尊重你的想法,以後有事扛不住時,千萬別硬撐著,記得告訴我們。”林慕夏咬住唇瓣道:“你想求我做什麼事?”
小口擦乾淨淚水,他一字一頓的道:“抓住真兇,嚴懲不貸!”
“這原本便是我們的天職,只不過你提了,我感覺責任更重了。”林慕夏凝視著小口,她循循善誘的道:“好啦,你是男孩子,哭完了就站起來,整理好心情,我現在帶你去看望小芳,不許給你姐姐看見弟弟傷心的模樣,否則她怎麼能放心的離開?”
“嗯,嗯。”小口站起身,做了個深呼吸,他沖虛空打了一拳,“林姐,我沒事了。”
林慕夏朝我勾了勾手,我領會了她的意思,扭頭衝技術員們道:“有進展了及時通知,我和她先出去辦點事。”接下來,我駕車載二人趕往城西殯葬中心,耗時四十分鐘,抵達目的地。
我們的眼皮像吊了塊鉛墜,提不精神,這屬於人之常情,不管因何緣故到殯儀館,心情總能不受控制的變沉重。
小芳安靜的躺在冷凍棺中,掐死時眼球的驚恐凸出感消弭殆盡,她的容貌被屍體美容師恢復正常,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小口靜靜地站在棺前,想哭,但想起林慕夏說的話,忍了半天總算沒掉淚,約過了五分鐘,他提議開啟棺蓋。我們追問其原因,小口說,想把姐姐手腕上的半串佛珠摘下來,和他自己那半串重新併成一串完整的,如此一來,就彷彿姐姐未曾離開過,永遠的存在於身邊陪著他。
林慕夏聯絡到工作人員,開啟透明的棺蓋,冷氣迎面撲來,我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口幫小芳屍體整理好微亂的頭髮,然後細心的拆掉她手腕的佛珠,很快,棺蓋再次關閉。小口花了十分鐘,把這對一半的佛珠串完,他戴在手腕上,滿意的看了眼,緊接著吻了吻棺蓋,我忽悠有種錯覺,小口剎那間成熟了,從男生進化為男人。
託人選了一塊風水不錯的墓地,我們補辦完喪葬手續,又挑了隻漂亮的骨灰盒,決定次日給小芳火化併入土為安。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過完,技術員打電話給林慕夏說無人機的核心即將攻克。
小口執意今晚要住在殯葬中心附近的賓館,所以我與林慕夏先行趕回了市局,等明天再來陪小口辦理後續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