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門上。“好吧,我們昨天的確深入聊了聊。”
托馬斯的心嗵嗵直跳,說到這一點,他不清楚艾爾比想要什麼。“呃……是的,我還記得。”
“影像依然重現,菜鳥。它在淡去,但我永遠無法忘記。實在太可怕了,單單談論起它,就讓我如鯁在喉。然而那些畫面消失了,似乎同樣一個東西不希望我再記得它。”
前一天的畫面在托馬斯心中閃過。艾爾比死命掙扎,企圖掐死自己——若非親眼所見,托馬斯一定不敢相信。雖然他害怕得到答案,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提出下一個問題。“那關於我的事呢?你一直在說看見過我。我究竟在做什麼?”
艾爾比朝空曠處凝望了一陣,這才回答:“你跟……創造者們在一起,助紂為虐。不過讓我驚訝的並非這一點。”
托馬斯感到彷彿什麼人的拳頭狠狠給了他肚皮一拳。助紂為虐?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問,這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艾爾比接著說:“我希望痛變期並沒有帶給我們真實的記憶——只是給我們植入虛假的記憶。有人會懷疑它——我只能希望。如果世界真是我眼中的樣子……”他的聲音小了下去,只留下令人不安的沉默。
托馬斯感到困惑不解,他步步緊逼:“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究竟看到我在幹什麼?”
艾爾比搖搖頭。“不行,傻蛋,不能再冒險把我自己掐死了。也許不過是他們植入我們的頭腦,用來控制我們的某種東西——正如抹去我們的記憶一樣。”
“好吧,如果我是邪惡的,也許你應該繼續把我關起來才對。”托馬斯半開玩笑地說。
“菜鳥,你並不邪惡。也許你是個呆瓜,但你還算不上邪惡。”艾爾比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對於通常不苟言笑的他來說,這絕對難得一見,“你的所作所為——冒險去救我和民浩——絕對不是我聽說過的邪惡。不,我只是想到了鬼火獸血清,還有痛變期中某些可疑的地方。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我希望如此。”
艾爾比不認為托馬斯有什麼問題,這讓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艾爾比剛才說的話,他只聽到了一半。“究竟有多糟,你找回的那些記憶?”
“我回憶起了成長中的一些事情,我住在什麼地方,諸如此類。如果現在上帝親自走下來,對我說我可以回家……”艾爾比盯著地面,又搖了搖頭,“如果這是真的,菜鳥,我發誓在回去之前,我寧願跟鬼火獸共處一段時間。”
托馬斯沒想到他的回憶竟如此糟糕——他希望艾爾比能跟他講述一些細節,描述些什麼,任何內容。但他清楚,窒息事件在艾爾比心中仍歷歷在目,當下很難讓他改變主意。“好吧,也許它們都不真實,艾爾比,也許鬼火獸血清是某種精神藥物,會給你帶來幻覺。”托馬斯清楚,自己的嘗試不過是徒勞。
艾爾比想了足足有一分鐘。“藥物……幻覺……”他搖搖頭,“我懷疑。”
值得一試。“我們還是必須逃離這地方。”
“是的,謝謝了,菜鳥,”艾爾比諷刺地說,“沒有你鼓舞士氣,我們都不知道需要那樣去做。”他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艾爾比情緒的變化也讓托馬斯的憂鬱一掃而空。“別再叫我菜鳥了,現在那個女孩才是菜鳥。”
“好吧,菜鳥,”艾爾比嘆了一口氣,顯然不願再繼續談論下去,“去找點兒吃的——你艱難的一天監禁已經結束。”
“一天已經夠我受的了。”雖然渴望得到答案,但托馬斯巴不得早一點離開監獄。此外,他還餓得要命。他衝艾爾比笑笑,直接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晚餐好吃極了。
弗萊潘知道托馬斯會晚來,所以留下了滿滿一盤烤牛肉和土豆。盤子上留的一張字條說,櫥櫃裡還有小餅乾。看樣子大廚決意繼續提供他在議事會上表示的對托馬斯的支援。正吃飯的時候,民浩來了,打算在他重要的行者訓練第一天開始前幫他熟悉情況,同時告訴他幾個資料和有趣的事實,以及一些讓他在晚上睡覺前思考的東西。
講完之後,托馬斯走回到前一天晚上隱秘的睡覺之處——位於墓地後面的一個角落。他在思考與查克的談話,很想知道如果有父母跟你道晚安是什麼樣的感受。
晚上,有幾個男孩在林間空地裡閒蕩,但大部分地方安安靜靜,似乎所有人只想上床睡覺,結束這一天,讓它成為過去。托馬斯沒有抱怨——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前一天什麼人留給他的毯子還在原地。他把它拿起來,躺進被窩,愜意地依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