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得泥沙俱起。
如此,不知又過了多少時間。漸漸的我似乎聽到耳邊傳來了滾雷一般的轟轟聲。
這聲音一下子將我驚得清醒起來。發生了何事。我毫不知曉。可是超出我想象。伴隨著這些轟轟的雷聲,我感覺腳底下的泥層正在發生變化。
怎麼說呢,它好像在變厚,變高,慢慢的託著我們向水面浮去。
我無法分辨這是否是幻覺,可是耳邊嗖嗖的水聲,卻在告知我依然在保持向上。我手指將大魚的兩腮扣的更緊了。
它想要掙扎,可是折騰的兩下。便放鬆下來。
現在大魚已無法掌控局面。
差不多上浮了有一分鐘,我體內的那股子暖流,好像正在變弱,變得毫無章法,也不送出氣流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急迫的需要氧氣。
都無法確定是冷靜,還是虛弱的原因,我竟然還能保持均勻的呼吸。
我感到整個肺部都在強烈的燃燒著,大腦犯暈,身體僵直,整個生命都在邊緣處。搖晃不定。
就當我吐出體內的最後一絲氧氣,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間,我的身體離開了水面。我可以呼吸了。一開始我還不敢認定,嘗試了兩下之後,便張開大嘴,貪婪的呼吸起周圍的空氣。
身體開始舒暢起來。
“老方,老方”
我聽到有人正在呼喊我的名字。緊接著,有人在撥開我牢牢扒住魚鰓的手,然後將我扶到了岸邊。
整個過程,我都在恍惚中進行,完全沒有判斷和應對能力,只能任由著他們將我平放在地上。
我想我肯定是渾身溼透了,冷的瑟瑟發抖,有人將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這樣才讓我漸漸的恢復了意識。
“我這是在哪?”我蠕動著嘴。
“老方,老方”
聽聲音,好像是四眼。我定定神,隨即費勁力氣,強睜開粘合在一起的眼皮,發現蹲在我身旁的正是四眼。
“四眼”我微弱的叫了一聲,轉過頭去,老宋、老和尚亦都圍在我的身邊。
“念念呢?”意識在恢復,我第一反應便是念念。
“在那呢,很安全。”四眼回答道。
我勉強支撐起身體,看到離我們五米的地方,祝瑤瑤抱著念念正盤坐地上,而他們的身旁,有一具大魚的屍體。
“我這是在哪?”我問道,然後看了一眼四周,頓覺不可思議。原先的大湖竟然不見了。確切的說,原先一望無際的大湖,只剩下原來的五分之一大小。而先前的湖面,現在被一大片平地替代。
我的右側邊還有一條大魚的屍體。
剛剛作祟的兩條大魚,現在都已經死了。
“怎、怎麼會這樣,我們又到了另一個空間?”我問道。
“不是”四眼搖搖頭,他指指念念,“是他的功勞。你是沒看到,就在剛剛,天邊彷彿山崩了一樣,滾過來大片的泥土,轉瞬間,就填滿了整片大湖。”四眼手勢誇張的說道。
我看著他的臉,不像是開玩笑,想想先前在湖底,泥土變夯實升高,一定也是這個原因。
“你是說,念念‘調’過來一大片土壤,將大湖給填滿了?!”
四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從他的表情裡,我只能看到困惑,卻無法看到答案,只能轉臉去向老宋、老和尚要答案。他們眉頭緊鎖著,不知為什麼,老和尚卻時不時的在觀望老宋的反應。
老宋見我醒來也不說話,而是站起身來,走出幾米遠,背對著我們坐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我見得貌似氛圍不對,輕聲的問四眼。
四眼看了眼老宋,然後將臉側了過來,“你知道哪兩條是什麼魚嗎?”
“不是說鰉魚精嗎?”我把外套脫了下來,四眼連忙接過去擰乾,然後披到了我的身上。
“鰉魚精沒錯,”四眼頓了頓,“你知道是從哪來的嗎?”
“哪來的?”我腦子正在恢復清醒,可還是沒聽明白四眼的意思,“魚不就是在湖裡的嗎?”
“沒那麼簡單,”四眼搖搖頭,“這鰉魚精來自松花江,在那土生土長,看這架勢起碼有五百年之久,這說明,阿紫尼渣和女華回到鬼山之後,仍在召喚著她們的舊部下。”
“嗯,”我點點頭,這個資訊並不新鮮,“然後呢?”我看看坐在地上老宋的孤獨的背影,依然沒有明白重點在哪!
“你想想,松花江到川南滇北幾千里長,這魚精是怎麼過來的?”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