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這是個很矛盾的悖論。如果無休止的這樣爬下去,卻不感覺到累,自然是因為已經“死”了,但如果累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我們陷入了一個非常矛盾的死亡迴圈之中。
“停!”四眼命令道。
“怎麼了?”
“你再往後試試!”
“哦!”我伸出腿,以為四眼還是離我很遠,但這一下,腿剛伸直就碰到他了,“四眼,你怎麼跟上來了!”
四眼長舒一口氣,“我們慢慢的活過來了。”
我哭笑不得,四眼嘴巴說出來的東西,每次都讓我費解,“那接下來呢,我只想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四眼回答道,“目前只有不停的往前爬了!”
我又問道,“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沒有頭!”
我的心隨即一涼,這一熱一冷,給你希望,再把你拋向深淵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操——”我感覺自己快崩潰了,“那我們在幹什麼?”
“一旦我們停下來,魂魄就會慢慢的離開身體,但只要我們還在運動,魂魄就會始終跟隨著我們!”
我在黑暗中搖搖頭,“四眼你能不能說點人話,我現在完全暈了,什麼東西跟隨著我們?”
“魂魄和我們的肉體之間有粘力,當你保證勻速的向前,各種力量達到平衡的時候,我們才能保證魂魄不離體,才能保證自己還活著。”
我還是聽不懂,或者壓根就沒去聽,“四眼,你不是說有一群鬼正在對著我們吹氣嗎,他孃的,你把它們逼出來,咱們跟它們拼了,這麼耗下去,誰受得了!”
“無知!”
“那怎麼辦,”我的吼聲響了起來,“按照你的意思,有兩組‘我們’正按照一定間距,按迅速向前爬行著?”
“沒錯,或許很多組‘我們’,正挨個在這洞裡爬行,想出辦法前,我們不能停下來。”
我再次陷入到絕望之中。
這算什麼,咱們就跟一群——一群螞蟻一樣,在個很小的洞裡,一個接著一個往前,沒有盡頭,沒有希望,直到這樣活活的累死!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頓時沮喪萬分,也冷靜了下來,“你還要多久?”
“多久什麼——多久想出辦法?”
“嗯。咱們總不能跟螞蟻搬家似的,在這洞裡,一個接著一個,無止境的繼續下去吧。”
四眼突然毫無徵兆的停住,我和老劉哥一頭就栽了上去。我腦袋正好撞到老劉哥的骨頭,撞得生疼。
“操你孃的四眼,你剎車也不通知一聲!”
“你剛剛說什麼?”四眼很興奮,聽這語氣,他好像想到什麼辦法了。
第二十一章 松毛蟲定律
“啊,我說什麼了,我說你剎車也不通知一聲——怎麼了,你有法子了,是不是咱們不停的剎車,把魂在逼回來?”
“不是這一句!”
“不是這一句?”我撓撓頭,就像箇中學生臨考試前,怎麼也想不起曾經背過的答案,“除此之外沒了,哦,我說操你孃的四眼!”
“廢話,”四眼沒好氣的回答,“當然不是這一句,再往前!”
“還往前?”
“你說咱們像螞蟻一樣的爬來爬去?”
“嗯嗯!”我連忙點頭,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的這句話到底藏何玄機,“是了,我說我們像螞蟻,按照這種最低等生物的方式爬著。”我趕緊補充說明,希望能夠帶給四眼更多的靈感。
四眼長呼一口氣。
我趕忙問道,“怎麼了,你又想到什麼了?”
四眼頓了頓,“我想到了松毛蟲效應!”
我換了邊身體支撐身體的重量,把身體靠在牆上,喊了句,“漂亮!”
這把四眼和老劉哥都嚇了一跳。
“你聽說過?”
我頭搖的的像撥浪鼓,一轉念他們也看不見,連忙說道,“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你漂亮個屁啊!”
“我只是覺得這名兒這麼酷,肯定能把咱們帶出去。”我討好的回答道,“這是什麼,松毛蟲效應,怎麼聽上去跟達爾文有關,咱老祖宗的古書上還和這個掛上鉤了。”
“不是,是我曾經看過的一期科學雜誌上面的論文。”
我一愣,沒反應過來四眼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怎麼一會兒又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