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差點被這些鬼物吸乾了血變成人幹,我才一陣後怕。
閃爍不定的燈突然就恢復了正常,我這才發現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我咬著牙撐著坐起身子,靠在牆頭上喘了幾口氣,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脖子上往下流,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結果手心裡全是血。
我猛地嚥了下口水,居然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到嘴邊一點點舔進了嘴裡。
很香很香,似乎比以前更加香了,唇齒間全是那種讓我欲罷不能的味道。那感覺能跟床笫之事有得一拼,特別讓我痴迷。
剩下的鬼物都逃了,人皮鬼幽幽地出現在我身邊,沉悶地喊了我一聲:“青竹。”
我打了個寒噤,從那種痴迷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彼時手心裡的血幾乎快被我自己舔乾淨了,我有點惱羞成怒,又有點心虛,下意識地把手藏到了背後,卻扯著脖子瞪他:“你怎麼會跑這裡來?”
人皮鬼不卑不亢地哼了一聲:“我遇到了麥哲濤他們,聽到他們說想殺你,所以急著趕了過來。”
我忍不住冷笑:“別假惺惺地這麼關心我,當初想害我的也是你,後來提醒我地方張醫生的也是你,現如今又假仁假義地來救我?”
我還沒說完,當時跟九淵一起闖天煞局也有你的份,我問過九淵,他當時並沒有喊你幫忙,只是闖天煞局的時候看到你控制了一些活人去幫忙,所以沒有阻止而已。
本來我還以為你那時候趕過去是為了救我,結果你最後反而把張醫生就走了。
你到底是敵是友,我分不清,但是我知道你沒安好心。
但凡人皮鬼這樣的牆頭草,心裡肯定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我才不相信你是突然良心發現,誰都不想傷害了。
我想起當初在陰骨棺裡的時候,老鬼說什麼“居然是你”,也許,老鬼也認識我。不,如果有前世。他跟張醫生認識的應該都是我的前世吧?
手裡的步搖突然冰了我一下,腦子裡又浮起那隻纖長白皙的玉手,順著指頭往上,我終於看清了那張臉,確確實實是張醫生,可他眼裡裹著濃濃的憂傷,盯著步搖看的眼神似帶著化不開的思念:“千墨,歸來吧。歸來,我等你。”
心頭猛地一顫,一滴眼淚竟突然滑出眼角往下落去。
我已經聽到過很多次張醫生在我耳邊吟誦的思念詩句: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他好像等了千墨很久很久,又好像相思了很久很久。
我真的是千墨嗎?那我現在轉而跟九淵好上了,算不算辜負了他的等待?
我狠狠地搖了下頭,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感覺再這麼下去,自己都要變成神經病了,過去的我不想追究也不想計較,我只看當下,我愛的是九淵,我也只想跟九淵在一起。
九淵已經對我有點上心了,既然已經成了他的人,那我要多加把勁,讓他愛上我。
何況張醫生對我那麼狠,我實在沒辦法同情他,管他是深情是報復,統統跟我無關。
“青竹,我帶你去找九淵。這裡不安全。我進來的時候被九家的陣法阻攔在外,可房子裡卻這麼多鬼物,明顯是有人放進來的。你是不是得罪麥哲濤他們了,不然他們為什麼要借刀殺人?”人皮鬼一直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也沒有幫我處理傷口的打算。
我強撐著身體跑去洗手間把血漬洗掉,找了紗布把脖子和腿上的傷口簡單地處理了下。出洗手間之前,我留了個心眼,偷偷地用醫療箱裡的紅藥水在衛生紙上留了一段話,告訴九淵我跟著人皮鬼離開了。
我並不打算相信人皮鬼,但是這幢別墅也是真的不安全。
我相信真的有心殺我的是麥哲濤,不過他可能礙於某些原因不好親自動手殺我,把九淵騙走後藉著這些鬼物的手把我殺了。那樣我就是有心叫冤,他也可以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這個男人,心思真不是一般地深沉。
我現在就怕他會趁著九淵神智不全的時候,再想法子把九淵給解決了。所以我還是決定跟著人皮鬼離開。也許他是真的想帶我去找九淵,不管怎樣,人皮鬼暫時不會要我的命是真的。
我不知道他們九家的狀況,但看麥哲濤的態度。他應該是很不滿九淵給他甩冷臉子看的。反正他當初幫著張醫生擺天煞局絕對沒有安好心,我是再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了。就是麥哲文,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默許他哥哥的這些做法。
我小心觀察著人皮鬼的表情,比曲訶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