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冷冰冰的眼神裡射出寒光,抓起婆婆留下的那瓶血就喝得一乾二淨。
我驚恐地看著他血色的紅唇,明明用著郭沐霖的臉,卻怎麼也掩飾不住他氣質中那股肆意的邪魅。為什麼從昨晚開始他能清楚地知道我在想什麼?這種感覺很詭異,好像我整個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他一把捏住我的嘴巴親了過來,等我嘴上蹭滿血漬後才滿意地放開,然後才從褲袋裡掏出一塊血玉:“這是你的?”
我哆嗦了下,沒敢接。
爸媽留的紙條上說不能讓他……我猛地剎住思緒,不敢再胡思亂想。
他嗤笑一聲,冰冷的眼底浮起幾分戲謔,默不作聲地把血玉掛上我脖子後,還仔細地塞進了領口。
我臉上一熱,趕緊抬手捂住了胸口。
“還有哪裡是我沒看過的,裝什麼矜持。”他輕佻地勾起一抹笑,似乎故意在拿話氣我,以報復我用假落紅騙他!
可正常男人第二天看到自己的那個就能發現是假的了,不是嗎?想來是他自己笨得要命,現在反而怪起我來了。
他微眯著眼睛看了我很久,最後忍住脾氣指著我胸口那塊玉:“裡面的血是怎麼來的?”
見我悶悶地搖頭,他氣得背過身就往外走。
我趕緊怯聲叫住他:“你會救我的吧?”我現在是騎虎難下,萬一他不肯救我,我就死定了。
“我會眼睜睜地看他們整死我的女人?”他反問了這麼一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婆婆回來時,看到我嘴上有血跡,以為是郭沐霖幫想法子讓我喝了那瓶血,也沒再為難我什麼。可她接下來的舉動卻越來越詭異,要不是郭沐霖一直在旁邊看著,我可能早就腳底抹油跑了。
她居然讓我躺進一口棺材裡睡覺!棺材四周圍了一圈紙人,個個都咧著嘴在笑,饒是大白天也陰森至極,看得我虛汗連連。
“進去!”婆婆看我不動,沒耐性地推了我一把。
我僵著脖子去看郭沐霖,可他卻跟沒事人似的在跟叔公攀談,壓根沒有管我的心思。
這下我真哭了,扒著棺材邊緣不肯進去,婆婆直接朝旁邊兩個男人使眼色,強行把我塞了進去,還把棺材封了口!
我拼命敲打棺材蓋,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叫:“放我出去!郭沐霖,救救我!一群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可外面突然安靜到可怕,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我驚恐地瞪大眼,忍著胃裡的飢餓在棺材壁上盲目地亂摸。
入手冰寒,這感覺似曾相識。槐木盒子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逝,我嚇得瑟瑟發抖:這棺材,也是用槐木做的!
槐木俗稱鬼木,陰氣十足,雖然半廟村有不少槐樹,可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木頭打製傢俱,頂多砍了圍在院子裡做柵欄。婆婆家裡一而再地出現槐木製品,恐怕不是巧合。
我安靜下來後,才聞到棺材外有香火氣往裡灌,狹小的空間立馬被其充斥。
祭祖的時候都會上香,我媽說香火氣是老祖宗的食物,現在婆婆他們想讓我身上沾滿這種氣味,難道是想把我供奉成老鬼的盤中餐?
呼吸漸漸開始困難,我餓得抓心撓肺昏睡了過去。
我是被顛醒的,棺材外外面一片嘈雜,好像有人在敲鑼打鼓。
棺材在移動,我直覺他們是把我往村北樹林抬,等棺材重重地摔落在地後,周圍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大氣也不敢出,心跳快得不像話。
幾分鐘後,上面傳來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在了棺材蓋上。
緊接著,響起一陣揪心的撓動聲,聽得我異常焦躁,棺材蓋也在這時緩慢地挪了開來,有晃動的光線穿透了我眼前的昏暗。
我嚇得牙齒直打顫,藉著那條縫用力地推開了棺材蓋,慌慌忙忙地爬出了棺材。
包括叔公在內的所有人都圍在旁邊,舉著火把木然地盯著我,我硬著頭皮回頭一看,果然是在老槐樹下。頭頂上有個影子在晃悠,不等我抬頭看,齜牙咧嘴的公公居然從天而降!
有根樹枝直接穿進了他的脊樑骨,他現在就跟一個被控制的木偶,詭異地咧著嘴朝我笑,在離地一米高的地方衝我勾勾手,指著老槐樹的大嘴讓我過去。
我渾身發抖地回頭找郭沐霖,儘管他偷偷地朝我點頭,可我就是邁不動腿。
可能僵持地有點久,婆婆等得不耐煩了,居然衝過來推了我一把。
我腳下不穩,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