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點長的像少數民族兄弟。”我停下來辨了下方向,順便賞了大金牙一個“白眼果”。蔡銘瞧瞧大金牙,又瞧瞧我,終於忍不住問道:“端哥,你真的是——東方朔的後人?”我瞥了他一眼,“誰曉得,是兩千年哎,山會崩,河流會改道,桑田雖然變不了滄海但是會變沼澤,像這麼遙遠的事誰說的準。可祖宗一代代都這麼講,又手抄傳下東方朔未流傳於世的手記,加上祖譜清楚的要命,我想大概是真的吧!不過就算是真的,又有啥用?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錢使,更不能依仗著這玩意兒坑蒙拐騙(大金牙猛咳了一聲),要他啥用?”“那——端哥上次所說的,關於蠱屍的那段古文記載,真的出自於東方朔之手的可能性很大咯?”我看著小蔡同志,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東方朔為什麼要去記遠在千里之外——當時大漢蠻荒之地滇國也奉為密聞的蠱屍製作?市井傳聞,無論是他寫的《神異經》還是《海內十洲記》,都是跟神話傳說差不多的修仙成道長生不老。蠱屍,聽起來的確新奇,但是不是太過詭秘了”“你是說——”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驚喜交加,“他不是平白無故記的,是因為當時的確有這件事!或者當時長安城的確有蠱屍傳說!該死,真該死!我居然沒有想到,都怪那本手抄裡亂七八糟的東西記的太多了!”“看來下山後要馬上給秦教授發個電報!”蔡銘又恢復到了我一開始見他時那擺冷酷的樣子,“對了,端哥。東方朔是死於哪一年?”“公元前93年。”“看來蠱屍的下葬年代,就在這之前,古滇國也是在那個時候分裂滅亡的!”大金牙聽到這裡,是激動得一拍大腿,看來當初為了查這玉胎來歷,他著實掃了一陣子盲。事情終於有頭緒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大金牙忽然一把拉住我:“慢著,小端,你聽見沒有,這是啥聲音?”山風裡傳來既沉悶又悠遠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此起彼伏地在撞擊山壁。我臉上卻露出了喜色,終於到了!轉過最後一道山灣,錫崖溝終於出現在眼前了!“這是——”蔡銘吃驚得瞪大了眼。四面是陡峭無比的懸崖,而我們就站在其中一面的山頂上,四望無非蒼茫。腳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隱約有很多人用繩子把自己掛在峭壁上,奮力揮動手中的鐵錘、鋼釺在山壁開鑿。一陣風吹來,繩索和人一起晃晃悠悠,看得人一頭冷汗。“已經二十年了,真是了不起啊”我輕輕讚歎著。這是一個神話般的世外桃源——詩一般的田園風光,阡陌縱橫,雞犬相聞。抬頭仰望,四面全是陡峭懸崖。除了那條尚在開鑿的“掛壁”公路外,幾乎沒什麼出路,簡直就是與世隔絕。因為修築公路,錫崖溝也多了不少陌生人,我們的到來才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原以為不過一深山小村子,要找個人還不容易?沒想到這錫崖溝里居然有十七個村子,八百多號人,這一時暈了頭,到哪找去?潺潺小溪將村子貫穿起來,倒映山巒和房屋,風景超乎尋常的美麗。但是三人都沒有去欣賞的心思。既然被稱為“東家”,那至少該是這錫崖溝裡相當富有的人吧!可在這溝裡轉了一大圈,也沒發現誰家房子大些,都是破爛木屋。走了半天,除了引來山民警惕的目光外,什麼也沒發現。“難不成我被那小子耍了?”大金牙憤然道。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要是那憨人當初是唬他的,就完了。“不,咱怕是找對地兒了!”我緊盯著一個從溪邊走過來的大腹便便的孕婦,“看,她的手腕上!”“屍古玉鐲!”小蔡忍不住輕叫道。“媽的,原來這鐲子是一對!”大金牙眼睛一亮,“這恐怕就是那憨人的兒媳婦!”“還有,她身後那小鬼頸子上戴的——看清楚沒有?那可不是長命鎖!”在那十一二歲的孩子黑糊糊的面板上,那形狀奇異的墜子格外顯眼。細一看,像是春秋戰國時代的刀幣,但又明顯要細緻精美,形狀也不一樣,整體透著古拙穩重,上面還隱約有文字。那字的縫隙肯定是用黃金填的,閃得奪目。“金錯刀——”大金牙閉上眼,發出瀕死的那種呻吟。這錢幣收藏界精品中的精品、歷來為各個朝代的詩人所讚譽的金錯刀,居然只被一個小鬼當長命鎖戴?憑著手裡的屍古玉鐲,我們終於讓村長相信,我們是來買另一隻鐲子的。老村長七十多了,精神還很健朗,他皺著眉頭,給我們說起了這錫崖溝的秘聞。那憨人姓劉,所有人都叫他劉憨子,提起他,這山裡沒有不知道的。因為他有三件出了名的事。頭兩件自然是他的憨和倔,誰都勸不動,也使得第三件事聽起來分外詭秘。自古相傳錫崖溝村盡頭的峽谷裡住著一戶相當富有的人家,但峽谷橫劈而下,其深讓人心驚,其險更讓人目眩,蜿蜒而去不知所蹤。也曾有人大著膽子尋路下去,可那些人都沒有回來。三十三年前,劉憨子不小心掉進了村裡的池塘。九歲的孩子,立刻被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