蚣就算有靈性也躲不開密密麻麻的槍子,有一條蜈蚣很快被打成了幾節當場死了,還有一條拖著大半截身子鑽回鄧叔嘴裡。
我爸聽見槍聲,砰一聲終於把門踹開了,舉著板凳衝出來就要找馮嶽峰算賬,下一秒十幾條槍齊齊指著他。
“不要!!我爸沒有惡意!”我趕緊擋在我爸身前。
可就是這麼點時間的空檔,鄧叔騰空而起,直接朝著飯廳飛過去,聽到薛阿姨驚呼我趕緊跑過去,可還是晚了。
薛阿姨伏在我媽身上,鄧叔雙手從她後背插進去,大半截手掌都沒入了薛阿姨的身體,她後背迅速被鮮血染紅。
鄧叔對阻擋他的人抱有很大的敵意,兩手一橫直接把薛阿姨朝牆上甩,薛阿姨重重的摔到地上,嘴裡不斷滲血,她身下很快就流了一大灘血跡。
我很想去扶薛阿姨,可鄧叔已經對著我媽出手了,我只好飛起一腳踹鄧叔身上。
鄧叔被我踹偏了,本來要戳我媽身上的手戳了個空。
他一擊不中還想再來,跟在我後面的何叔他們拿來了繩子把鄧叔纏得死死的,外面二十來個保鏢一起拉,大家很快就把鄧叔拖出去。
“慧琴,你怎麼樣了!”
何叔看著薛阿姨倒在血泊中,趕緊跑過去把她抱懷裡,一開口連聲音都哽咽了。
薛阿姨還有些意識,嘴巴張了張想說話,可她剛張嘴就是一大口鮮血湧出來。
我趕緊跪到薛阿姨跟前用手給她擦拭血跡,眼睛酸澀的難受,視線很快被一層層水霧矇蔽,“薛阿姨你別說話,我們帶你去醫院。”
“不……用……”
薛阿姨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我的手,抓的緊緊的,看著我竟然流淚了。
我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滾下來,心裡堵的難受,痛的無法呼吸,趕緊顫抖著手握住她,“阿姨你別說話,我們帶你去醫院,你肯定會沒事的。”
何叔想把薛阿姨抱起來,可他剛一動,薛阿姨就傳來痛苦的悶哼,豆大的汗珠從她髮髻滲出。
儘管這樣,她還是緊緊拉著我的手,艱難的說著,“不用去醫院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薛阿姨!”我哇一聲哭出來,就像快死的是我媽媽。
薛阿姨對我可好了,每次做好吃的就會教我去她家裡,逢年過節還會給我買衣服,給我壓歲錢,對我甚至比對她的親生兒子還要好。
她對我們家人也好,髒活累活從來不讓我媽做,今天還為了救我媽替她擋了這一下。
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快一點趕來,要是我下午聽老爸的話直接把鄧叔燒了,是不是她就不會受傷了。
更或者,我早點從了虞睿,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針對我家了?
薛阿姨見我泣不成聲,還反過來安慰我,“妞兒別哭,薛姨不怕死,只是臨死之前不能看到笙簫有些遺憾,你能幫我給他打個電話麼,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好好!”
我趕緊拿出電話,被血染紅的手指在螢幕上飛快的戳著,很快找到了何笙簫的電話。
嘟嘟的聲音傳來,我心都急到嗓子眼了,快接電話啊,至少讓薛阿姨和笙簫說上一句話。
“喂。”
何笙簫終於接電話了,我趕緊開了擴音放到薛阿姨耳邊,她有點疲倦了,眼睛快要閉上了似的,一聽何笙簫的聲音,終於有點力氣了。
“笙簫啊,我是媽……”
“媽,你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一聽何笙簫關切的聲音,我心頭又愧疚又難過,趕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我爸也來了,看到這種情況也沒多說什麼,他成天和活人死人打交道,有些人還能活多久,他一下就能看出來。
只是拍了拍我肩膀,坐到地上把我摟他懷裡,和我一起守著薛阿姨。
薛阿姨歇了好半天,才攢了力氣說接下來的話,“笙簫啊,你不是說這次回來要……要給你心愛的姑娘表白麼?媽早就盼著那一天了,可是……可是媽可能等不到那天了。”
“媽你胡說什麼呢,我很快就回來了,你肯定能看到的。”
薛阿姨搖了搖頭,“媽看不到了,你能現在就表白麼……妞兒……妞兒在這裡呢,媽想看著……”
“桃花也在?你們那邊幹什麼呢,媽你的聲音怎麼這麼虛弱,出什麼事了?”
何笙簫還在那邊問東問西的,何叔抹了一把淚,對著電話就是一通吼,“你媽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