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能解釋的命案。查理·彭是跳傘之前在飛機上被勒死的——不可能有其他說法,而在飛機上和他一起的人只有羅勃·雷恩斯。
我們看著雷恩斯向這一大圈人跑過來,推開別人,擠進來看那具屍體。“他怎麼了?”他問道。
“他死了,”我說,“被脖子上一根鐵絲勒死了。”
“勒死了?在這邊地下嗎?”
“在他落地之前,他的降落傘纏在樹上,我爬上去解開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他用不相信的眼光瞪著我。“可是他跳傘的時候還活著呀!他一定是活著的才能拉開降落傘。”
“這話很對,”葛蘭傑·紐瑪克同意道,“我都還沒想到這點。”
我看到藍思警長開著他的車到了,我決定儘快把這事解決。“可能是你用鐵絲把他勒死了,再把他丟出飛機——然後用另外一根鐵絲或繩子在屍體離開飛機後拉動傘繩,讓降落傘張開。”
雷恩斯大步走到我面前,兩手叉腰。站在這麼近的地方,他很具威脅性。“是這樣嗎,醫生?我坐在前面的座艙裡呢,記不記得?你告訴我,我怎麼能勒死一個坐在後面座艙裡的人?他在我後面幾呎遠,飛機又飛在空中。然後我還得拿根繩子綁在他的傘繩上,再把屍體丟出飛機。來吧,你告訴我!”
我都忘了那兩個座艙的事,現在我想起來他說的是實話。我記得飛機起飛的時候,他在前座揮手。他說得對——他不可能勒死查理·彭。
可是也沒有其他的人能勒死他。
這是件不可能的犯罪。
藍思警長可不是那麼容易唬弄過去的。“你是說那棵他媽的樹殺了他,醫生?”
“不是,我不是在告訴你說那棵樹殺了他。樹不會用一根鐵絲把人勒死的——就算是鬧鬼的樹也不會。”
“好吧,那——是誰幹的?他確定不是自殺的。”
“不是,”我同意道,“人可以用槍、用刀或是毒藥來殺死自己,可是不可能把自己勒死,因為還沒達到目的,人就會先暈過去。”
“除非是上吊,你看這種說法怎麼樣?醫生——那條鐵絲是連在降落傘上的,傘一張開,鐵絲就拉緊而把他給勒死了。”
“這個理論很棒,只不過那根鐵絲現在沒有連在降落傘上。我才檢查過他圍巾底下的脖子,沒有壓力來自上方的證據。照你的說法,會幾乎把他的頭和身子割開,會留下證據的。”
“所以那是怎麼個做法暱?醫生,你可是這些不可能犯罪的專家呀。”
不過,我依稀想起了點什麼,而我去找葛蘭傑·紐瑪克。藍思警長會在橡樹四周仔細調查,等我回來。我找到了那位導演,和他的明星安琪拉在一起,而找想你可以說是他在安慰她。他看到我過去,就把手從她肩膀上放了下來,對我皺著眉頭。“現在又是什麼事,霍桑醫生?要付你的服務費用嗎?”
“我的服務還沒有完呢,我在想那架雷恩斯和彭乘坐的飛機。”
紐瑪克望著外面那塊地上停著的那架蛾式雙翼飛機。“那架飛機怎麼了?我們不打算重拍那一場戲,你是不是在想這件事?”
“我在想那架飛機是不是有我在書上看到過的自動駕駛裝置。”
這話讓那個導演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我的大明星就可以設定好,再順著機身爬到後面來勒死彭?不可能!飛機上沒有自動駕駛的裝置,而且玩這種花招,雷恩斯嚇都嚇死了。”
我後來才知道,雖然自動駕駛裝置在一九一〇年就發明了,可是一直到一九三〇年之後才普遍使用在飛機上。紐瑪克說的是實話——在那架蛾式飛機上沒有自動駕駛裝置。又一個我的好主意沒了。
“你為什麼對是誰殺了他這麼感興趣呢?”安琪拉·羅德問我,“這又不關你的事。”
“我受僱來處理傷病的問題,這方面我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
紐瑪克微笑道:“我們不會怪你的。”
“你拍的影片呢?能沖印出來嗎?說不定能給我們一個線索。”
“影片要送到紐約去處理,要看到什麼東西得等好幾天之後,你以為我們隨身帶著個暗房嗎?”
我看得出他們對我的態度很不友善,好像查爾斯·彭這樣不可能的死亡都是我的錯似的。也許還真是如此——在這幾年裡我確實好像越來越會碰上命案了。
藍思警長正忙著訊問海·蓋茲,想找出這個命案的可能動機,而我認為這樣的做法很聰明。苦思那到底是怎麼做的根本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