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彎彎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眨眼間就閃開了,倒立在了頂棚上,衝我咯咯咯的笑了三聲。
夏淵,突然朝管彎彎衝了過去,揚手揮掌朝管彎彎身上拍。
管彎彎也不是個熊碴兒,躲過夏淵的攻擊之後,一個倒折,朝夏淵衝了過去。
兩人纏鬥在了一塊。
他們打鬥的速度特別快,看的我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我朝後退了幾步,貼著櫃子站著,左手握了把香灰,右手拿著匕首,做防備的姿勢。這個時候,我肯定是幫不上夏淵忙的,我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好自己,不拖夏淵的後腿。
夏淵說過,他的法力比管彎彎高,所以絕對會戰勝管彎彎。只是看管彎彎這驍勇善戰的架勢,夏淵要想勝利,肯定得費些功夫。
我緊張的盯著在屋裡亂竄的夏淵和管彎彎,雖然我肉眼凡胎跟不上他們運動的速度,只能看見一紅一黑兩道光影,但是我卻沒敢放鬆,一直緊張的盯著他倆。
在黑光壓到紅光上頭的時候,我左手腕突然被重重擊打了一下,疼的我不由自主張開了手。我第一反應是揮舞匕首朝左側狠刺。雖然我條件反射的很快,卻依然刺了個空。
我把匕首擋在胸前,從褲兜裡又抓了把香灰出來,胡亂朝四周撒了一通。
香灰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卻一點兒效用都沒有。
打我的那個玩意兒,太狡猾了,打了就跑,還隱著形,我根本看不到它在哪兒。
這樣讓我非常被動,完全處在了捱打的位置。
短短几分鐘,我臉上捱了四巴掌,身上捱了一拳,屁股和腿捱了七八腳。我臉都被這喜歡突襲的狡猾玩意兒扇腫了,又疼又麻,像是牙疼時候打的麻針似的。
我又疼又氣,快速揮舞著匕首,惡狠狠的喊:“有本事你出來,別藏著躲著偷襲。”
話音剛落下,我突然沒法動了,像是被點了定身穴似的,身體不聽使喚了。
不僅身體不能動,眼珠子和嘴也沒法動,眼珠子只能侷限性的朝前看,嘴巴保持張著的狀態,沒法合起來,更別提出聲了。
我在心裡頭大聲喊夏淵,希望他能注意到我,閃過來幫我一把。
喊了幾十遍,夏淵也沒過來。
我又著急又害怕。
喊夏淵不管用,我就在心裡頭,可勁兒的唸叨著大悲咒。
我在心裡唸叨的正起勁兒的時候,左腳腕突然被一股涼氣兒纏住了,驚的我心臟突的一跳,可怖的像是陡然失重似的。那股涼氣像是蛇一樣,在我腳腕上慢騰騰的纏繞著,然後順著我的腿肚緩緩朝上爬。
我恐懼的心臟都要爆炸了。
心臟裡頭像是漲潮似的,驚濤駭浪。
我寧願直面一百隻血糊流啦的惡鬼,我也不願經歷現在這種情況。
那冰涼的如同蛇一樣的東西,爬上我的大腿,沿著我的胯骨,爬到了我的小腹上,在我的小腹盤旋繞動著。
緩慢的,像是水蛭一樣,讓我毛骨悚然。
我恨不能突生神力,掙脫無形的束縛,將在我小腹上蠕動的冰涼玩意兒扯掉碾碎。
可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恐懼的承受著。
夏淵和管彎彎鬥在一塊兒,無暇顧及我。
我則被看不見的東西定住了,無法掙脫,像是被木匠完全控制的木偶人。木匠想怎麼折騰我,就可以怎麼折騰。
這境地,實在太糟糕了,糟糕到了極點。
那冰涼的觸手,爬上了我的胸,纏繞著,撓動著,又慢騰騰的纏上了我的脖子,然後爬到我的臉上,在我嘴唇上輕浮的摩擦著。
我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要暈了。
我在心裡頭大喊:夏淵,你趕緊過來救我!
夏淵和我心意一點兒都不想通,我都喊的那麼聲嘶力竭了,他卻依然沒過來。
在我暈過去之前,腦後突然被狠狠拍了一掌,直接把我拍昏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自個兒的床上。腦後不疼,渾身也不難受,剛才經歷的那一幕,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似的,只餘下消散不去的恐懼感。
我剛從床上爬起來,拖鞋穿到一半,臥室門被擰開了。
“夏淵,你把管彎彎解決啦?”我問。
我以為進門的是夏淵,可進門的根本不是夏淵,而是我爸,我那死了很多年的爸。
我爸笑著問我:“夏淵是誰啊?你連老爸都不認識了?睡了一覺,腦子都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