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沒有強烈的這方面興趣,但偶爾排遣一下我心裡也不反對。我隨手拿起一本《PLAYBOY》,對於這份刊物我是久仰了,但從未看過。我一頁一頁翻著欣賞美妙的女體曲線,本著藝術的目光。
國外的正宗色情雜誌果然不一樣,每一副彩頁不是藍天白雲的沙灘就是非常藝術化的單色黑白照,做得有模有樣光明正大的,一點也不給人見不得人的感覺,看得我讚歎不已。
我翻到一頁“沙灘女郎特輯”,看著一個個面板黝黑髮亮的沙灘女郎浮想聯翩。接下來是一段關於如何把膚色曬成健康時尚的古銅色的專業建議,還有無上裝海灘的介紹。原來現在流行把自己曬黑,越黑越叫時尚。這就叫流行吧。總叫人想不透。前兩年當初安室奈美惠出道時就引起了這股潮流,經久不衰。
我突然想到最時髦的豈不是張強,黑得跟炭似的,還正如雜誌所形容的“面板黝黑髮亮”。不由好笑。一位老實的考古專家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走到時尚潮流的前端,這不是很諷刺嗎。
然而,這個念頭卻突然提醒了我。我一下子省起了,是什麼東西使我在考古工地時感到彆扭。正是站在張強身邊的阮修文。阮修文的面板白得太過不可思議。不管是不是獨立的自由考古者,考古決不是一直坐在辦公室裡的活,而是必須親身實地考察的工作。而且從這兩天他手臂顏色已經略起變化來判斷,他不是曬不黑的面板,所以顯然他以前根本沒有常年在室外工作的經歷。就算他不容易被曬黑,他的面板也應該和我一樣是淺麥色的才對。這裡一定有問題。這個人的身份恐怕並不是什麼考古學家。雖然他的談吐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第二天一早,我便打電話到中國考古協會。自報了記者的身份,詢問道: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叫阮修文的會員,被你們派到上海監督考古工作?”意思是希望他們能給一個聯絡方式,好方便我採訪。
雖然一個全國性的協會,會員一定是散佈全國各地,但每個會員應該都有詳細清楚的個人記錄。
對方先是一愣,然後說: “您先等一下。”我知道他們去核實,便耐心等著。
不一會兒對方果然告之: “您可能搞錯了,我們這裡沒有叫阮修文的會員。”
我又問道: “那你們認識這個人嗎?叫阮修文的,他可能是你們那邊的人。”
“不認識。”對方十分肯定地回答。
接著我立刻撥通了上海文物管理協會的電話。將阮修文其實不是中國考古協會會員的事告訴了接電話的領導。我想阮修文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冒充中國考古協會會員,無論怎樣應該知會有關方面一聲。
不料對方的口氣十分無昕謂:阮修文是有關單位專門介紹來的,人家也沒特別強調他是考古協會會員,所以到底是不是會員都沒有問題。
這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忙問是什麼單位介紹他來的。
‘‘這個不便告訴你。你是什麼單位的?”他反問。
我支吾著掛了電話。
這樣看來事情還另有內幕。阮修文背後是有某個組織在撐腰的,而且顯然這個組織還有一定地位。我沉吟了半晌,這是現在唯一有可能找到答案的突破口,絕對不能就此放棄。可是怎樣才能查出他的來歷?困難重重。我想來想去,還是得靠有本事的朋友才行。我立刻想到了梁應物。
梁應物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且在他大學講師的表面職業背後,還有一般人昕想不到的特殊身份,那便是X機構的研究員。X機構的存在相當機密,在這裡我必須稍微提一下:X代表未知,X機構的任務,就是調查不為人知的異聞奇事、超自然事件、神秘事件、靈異事件,然後盡力不讓普通人知曉。但我好像與X機構有著不解之緣,常常被捲入一些事件中去。梁應物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經常幫助我解決困難。這事在我的手記中也多次提到過。
這次雖說不是什麼奇異事件,但X機構在國家機關中享有特權,做事可以方便許多。而且他們的機構本身就儲存有大量不為人知的資訊資源,要找一個人的資料只是小菜一碟。相信梁應物會幫我這個忙。
我打電話給梁應物。我們確實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他顯得很高興。我並沒有直接向他說明情況,只說見個面、聊聊天,然後約他下午~點到淮海路上的仙蹤林碰頭。
應該慶幸的是我的直覺作出了正確的判斷。由於心情急切,我破天荒地提前半小時就來到仙蹤林揀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點了壺茶。沒過多久,我竟看見梁應物從一輛白色的車子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