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也沒有說是不是,就過去了。
如果真的是衣錦還鄉,秦朗一定會開著車子,大搖大擺的從大路進村,讓以前那這個看不起自己的王八蛋都好好的看一看自己。
經過村子中間一個老舊房子門口的時候,秦朗的心不僅一凜,一樁往事又浮現在心頭。
那好像是一個深秋的晚上,他剛剛十歲。村子裡的人們都吃過了晚飯在院子門口三三兩兩的抽菸說話,可是秦朗跟母親還在從地裡往家裡運玉米。
秦朗經過那些人面前的時候,秦朗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湧出來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他的眼睛變得血紅,耳朵裡已經聽不見那些人在說些什麼,而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所有的人,兩隻腳在木然的移動著。
有一個村裡的二流子忽然跳出來拉著母親說,姐姐,你要是答應晚上跟我睡,我就幫你把田裡的活全都幹了。
母親把一口吐沫吐在了那個禿頂男人的臉上。
那個男人過來拉扯母親,腳踏車倒了,玉米落了一地。
秦朗衝了過去,在那個人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股子血腥味讓小小的秦朗感覺非常的刺激,一張嘴,一快標準的瘦肉從秦朗的嘴裡吐了出去。落在了地上,讓從旁邊竄過來的大黃狗一口吊在了嘴裡,然後跑了。
一記重重的耳光把秦朗打的翻進了路邊的溝裡,世界忽然靜止下來,秦朗看著每一個人翕動的嘴巴,卻聽不任何聲音。
這個房子就是當年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那個二流子住的地方。
大門口的院牆已經坍塌了,只有那扇油漆剝落的木頭們還在那裡站立著。
院子裡雜草叢生,沒有一點生氣。
院子的門口蹲著一個人,頭髮已經花白,皺紋堆壘,佝僂著腰,嘴巴上還叼著一顆紙菸,目光呆滯,如果不是看到嘴巴里吐出來的煙霧還以為是一個雕塑。
“你是秦朗……”二流子的聲音蒼老而沙啞。
秦朗這才辨認出來他是當年被自己咬下來一塊肉的二流子。
“你還活著。”秦朗笑了笑,然後走開了。
村子裡來了好多陌生的面孔,大都是女人,或胖或瘦,估計是外地嫁過來的媳婦。
這些個小媳婦貪婪的在秦朗臉上身上逡巡著。那樣子好像把秦朗當做了一個美味多汁的西瓜。
秦朗走過了村子最熱鬧的地方,來到了村子最西面的一個院子門前停下了。
院子門口的左面依舊是開的正旺的格桑花,大門上,過年時候貼的對聯因為風吹雨打已經褪色,右面的一副對聯已經落下了半邊,在風中搖曳著。
推門進去,院子裡沒有一根雜草,靠近窗臺的地方一溜排開都是九月菊,黃色的,粉色的,開的正旺。
“媽。”秦朗現在院子的中間喊了一聲。眼淚忍不住已經落了下來。
一直小黑狗從角落裡竄出來,一邊搖著尾巴,一邊汪汪汪的叫個不停,很顯然,這個小東西已經有些記不得他了。
房間裡沒有動靜,秦朗皺了皺眉,又喊了一聲。
房間裡走出來一個人,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頭髮長長的,已經過了屁股蛋。風吹過來的時候,就像是傾瀉下來的瀑布。
眉毛彎彎的,眼睛大大的,只是面板有些黑,可能是經常在地裡勞作的緣故吧。
秦朗揉了揉眼睛,那個女孩正在衝著他笑,笑容裡有太多說不清的意思,那一張微黑的臉蛋變得紅潤起來。秦朗對這種紅潤太熟悉了,白小菊曾經有過,胭脂也曾經有過。那是少女情懷的一種最真摯表達。
“你回來了。”蘭花說話了,聲音很好聽。
“怎麼是你,我媽呢。”秦朗滿腦子的疑問。
第五十六章 這小村姑
“阿姨睡著了,你小點聲。”蘭花示意秦朗。
秦朗迷茫的看著蘭花問:“怎麼了,我媽身體不舒服嗎。”
“是,阿姨的腿骨折了……”蘭花的話顯然是沒有說完。秦朗已經扔下了東西衝進了房間。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暗,秦朗閉了閉眼睛才適應過來。
裡面的東西依舊還是那麼幾樣。
兩隻破木頭箱子,一個缺了一條腿的沙發,角落裡放著一臺早就被淘汰了的電視。
四年前秦朗有的時候是這樣,四年後秦朗回來了依舊是這個德行。
秦朗心裡面酸溜溜的,牆上貼著自己的獎狀,好多,那是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畢業,所有的獎狀都在哪裡,上面纖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