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的,除了在東北角的一個房間裡還有燈光,其餘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燈光下是一個孩子,十六七歲的樣子,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正在看一本中學的英語,因為沒有學習機,可能學的也是那種啞巴英語。
有時候,我們會在一個包包上糾結,一千塊錢,究竟是買還是不買。
可是這些錢可能是他們一個學期的生活費。
郭暢揹著郭懷義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膝蓋已經都劃破了,可是他依舊在堅持。
感恩對於郭暢來說可能比較遙遠,因為人個人的生存環境不一樣,所以對於這個社會的認識也不一樣。
從小受盡了別人的欺負,你讓他感恩,你說感恩誰呢,有點不太現實。
郭暢只是覺得郭懷義現在是他的唯一出路。只有把郭懷義弄過來,才能夠有機會爬起來。
郭暢進了村子以後不是沒有敲門,可是得到的回答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大門開啟,一天惡狗衝過來,齜牙咧嘴的纏著他狂吠。
郭暢幾乎是落荒而逃,來到這戶人家的門前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溼透了。風吹過來的時候感覺透徹心扉的冷。
郭暢把郭懷義輕輕的放在了一遍,然後朝房間裡看了看。
郭暢這一次沒有直接過去敲門。因為他害怕最後的這個希望也破滅了。
郭暢輕輕的從院子外面跳了進來,屏住呼吸來到了正房。
看來那個在廂房學習的孩子非常認真,並沒有聽到有人進來。
郭暢輕輕的開啟了正房的房門,一股子蔥花油餅的味道讓郭暢肚子裡發出來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
接著窗戶外面的月光,郭暢看見鍋臺上放著一個盤子,裡面擺著幾張餅,爐子裡還有火光,罐子裡的水正在不停的向上面冒著水蒸氣,把餅蒸的柔軟而有彈性。
郭暢來不及多想,抓了一塊就往嘴巴里面塞。
大口大口咀嚼的時候還不忘了樣口袋裡放,因為門外還有一個人,病可能沒辦法看,但是總要先填飽了肚子。
“小寶,你慢點吃,是不是餓了。”裡面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臥槽,裡面的人居然沒有睡覺。
郭暢嚇得可不輕,趕緊轉身就走。
正在學習的孩子聽見了裡面的說話聲,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問:“媽,你在跟誰說話。”
孩子說話的時候一下子看到了正要往出走的郭暢。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郭暢準備拔出了匕首。
“你是遇到了困難吧。”男孩問。
看樣子這個孩子沒想怎麼樣,郭暢正要準備拔刀的手就停在了哪裡。
“我們是旅遊的,有個朋友病了,我們沒辦法了。”郭暢面對孩子清澈的目光第一次撒謊變得有些結巴。
“你們進來吧。這大晚上的在外面怎麼行呢。”叫小寶的男孩說。
“誰啊。”裡面傳出來問話的聲音。
“娘,你睡吧,累了一天了。”小寶說。
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從裡面出來了。皺紋已經過早的爬上了她的臉頰。
女人和兒子相依為命,女人雖然勞累了一天,但是她依舊睡不著,因為明天孩子要交學費,還有其他的費用,尤其是明天他的班主任還要過生日,班級的同學都準備了禮物,小寶回來說不準備了,可是她覺得不對,正算計著明天去哪裡借錢呢,郭暢就一腦袋撞了進來。
郭暢又跟女人解釋了一邊,女人熱情的說:“把那個人也讓進來吧,雖然咱們家沒錢,可是好歹能讓你們吃一頓飽飯。”
郭暢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頭滾過,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郭懷義因為高燒,加上急火攻心一下子人事不省,女人給他放在了炕上,先給吃了退燒的藥,又給喝了薑湯,然後又後背拔了火罐。
一連串弄下來,郭懷義的高燒退了,呼吸也變得勻稱了。
女人和小寶去了廂房,郭暢躺在郭懷義的身邊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郭暢被一陣爭吵聲驚醒了。
郭懷義也醒了,被郭暢扶著起來,來到了院子裡面。
空氣非常的清新,彷彿是呼吸兩口就能夠給人滌慮洗心的樣子。
小寶正在和他的母親兩個人因為給不給老師買禮物而爭執。
小寶說:“媽,咱們家沒有錢,老師是知道的,給買了禮物老師反而會感覺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