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先生你,是否有些高興得太早了?”顧裄之坐在椅子上,眸中含著莫名的笑。
唐季白笑容輕收,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成?這時,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太陽穴一涼,心也一顫,頓時涼了半截。
嶽江陵尖聲叫道:“張琴,你幹什麼?”
唐季白緊繃著身子,餘光往旁邊一瞥,見到孟念雪站在自己身旁,右手正拿槍抵著自己的太陽穴。“你……”
“二叔,初次見面,想不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真是糟糕啊。”孟念雪微笑著道,彷彿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唐季白眸光頓時一暗,想到了許多,不甘道:“你,好啊,好啊……”
嶽江陵也似乎明白了過來什麼,她退後了幾步,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孟念雪?你不是!你怎麼可能是孟念雪呢?”
孟念雪眨著無辜的眼睛看向她,“嶽老闆,那天在天台上,我不是就說了嗎,‘我不是孟念雪是誰呢’,我這麼好心地告訴你,你卻不相信,還掐著我的脖子,我哪裡還敢再說啊。”
“你!你!”嶽江陵睜大了眼睛,“那天晚上就已經是你了?哈哈……哈哈……”說著她瘋狂地笑了起來,竟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去了。孟念雪一愣,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嶽江陵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唐先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固然是機關算盡,可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你不該小瞧女人。”顧裄之說著,竟輕而易舉地站了起來,哪裡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第十二章 他的沉睡
剛才架著顧裄之進屋來的幾個男人見他居然站起來了,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分明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不動聲色地將那藥粉灑在他身上了啊。不過只是片刻,他們就都反應過來了,一齊向顧裄之攻了上來,他們卻都沒有武器,靠的全是鐵拳快腳,顧裄之怎會將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他臉上泛起輕微的笑意,繞是這幾個男人很有一股韌勁兒,也只是幾分鐘工夫,便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
“你……”唐季白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隨即自嘲地一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還以為自己是那隻黃雀,沒想到後面還有一隻老鷹啊。”他搖了搖頭,衝著孟念雪道:“罷了,罷了,侄女兒,二叔認輸了。”
孟念雪卻是笑了笑,“認輸?二叔以為這是在玩遊戲嗎?”她走了一步,將那支手槍貼緊了他太陽穴的面板,“如果二叔把你腰間插的那把手槍拿出來,給侄女玩一玩,侄女或許可以信上你幾分。”
唐季白身子一顫,她竟知道!他深有意味地看了孟念雪幾眼,看來這個女孩兒不簡單啊。不過,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自己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都多呢。唐季白眼神一睨,身子驀地一動,往後仰去,那速度快得驚人,他隨即伸手一抓,想要奪去孟念雪手中的槍。孟念雪卻是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圖,在他初動之時,芊手輕移,將手中的槍對準了他的雙手,不做絲毫猶豫,便是兩槍。
“啊……”唐季白悶哼了兩聲,釀蹌了兩步,倒在地上,兩隻手上卻已經多了兩個小窟窿,在緩緩地滲血。孟念雪快步走上前去,將他扶起,一邊將槍抵在他太陽穴上,一邊柔聲說道:“小心點,二叔,可別摔痛了。”
原本跟在唐季白身邊的那幾個青年男子見此情況,都愣了一愣,這是什麼情況?唐季白不由得怒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
那幾個男子相覷一眼,都不知該不該上,他們主子的腦袋可是正被指著呢。孟念雪也是一笑,對著唐季白道:“怎麼,二叔以為我不敢開槍嗎?”她瞧了瞧唐季白的兩隻血手,“還是,二叔其實已經活得很累了,希望侄女盡一盡孝心,送您一程呢?”
唐季白手上的傷疼得讓他有些難以自持,卻依舊繃著,聽了孟念雪這話,臉上浮出一絲複雜的笑,對著顧裄之道:“你說得很對,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我不該小瞧女人。”他又對著孟念雪重重地道:“你,很好。”
孟念雪笑道:“二叔謬讚了。走吧。”說著,就拉著唐季白一齊往門外走去,手槍依舊還是緊抵在他頭上。走到顧裄之身邊時,他與孟念雪相視一笑,也跟上了。唐季白的那幾個手下不敢輕舉妄動,害怕一個不好就害了他們主子的性命,只能隔了一段距離小心翼翼地跟著。
下了樓,孟念雪發現賭場裡剛才那些賭客與荷官們都不見了,卻有上百個凜氣颯颯的男人正站在外面,他們本是待命要衝進去的,這會兒見到唐季白被一個女人用槍抵著頭走了出來,不由得都有些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