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爺,剛剛我們在街邊發現了這個男人,看樣子是從金佛那邊過來的,是不是……”那小弟用手在空中橫著比劃了一下。
“不要,不要殺我,我只是個拾荒的老人,我什麼都沒有看見。”那男人赫然是從金佛路跑過來的老楊。他的腿軟著,淚眼婆娑地告饒。
雖然活得痛苦,可他還不想死。
方清看了他一眼,見他身體發抖,眼神雖然恐懼,卻清明,不像是個說謊的。他又看了老楊的手,沒有繭,可見不是個拿槍拿刀的人,又有汙垢,符合他說的拾荒老人的身份。
“放了他。”方清說道。
“方爺!”那小弟驚訝道。
“門主說過,不可胡亂殺人。”方清看了老楊一眼,“他不是在道上混的。”
這話一出,那小弟立刻住了聲。那個男人,對於龍門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啊。
待老楊走後,方清準備上車走了。走之前,卻又喚來剛剛那小弟,“你去悄悄跟著他。”
“是。”那小弟應道。其面孔上卻寫著大大的不解。
方清輕笑,“門主也說過,不要輕易地相信任何你所看到的,或許越是真,就越為假。”
那小弟眼前一亮,衝方清點了點頭,快速地往老楊的方向去了。
第二天,雲城市的各大報紙都報導了這條新聞,金佛路屍橫成海,血流成河,深海夜總會慘遭滅門,無一人倖免。
許多老百姓不知道的是,那深海夜總會便是雲城東部最大的黑幫鐵木堂的總巢點。
“你們說那是誰幹的啊,那麼殘忍?”教室裡,陳伊婷攤開當天的《雲城日報》,言語間盡是驚懼。
“也許是他們的仇家吧。”張琴說道,“我聽人說那一帶常有黑幫分子鬥毆,只是沒有這次這麼嚴重,人都死光了。”
上一世,好像沒有這麼件事。孟念雪心裡想著,卻不作聲。
“念雪,想什麼呢?”張琴見孟念雪皺著眉頭,擔憂地問道。
“張琴,你說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互關聯著的嗎?”孟念雪心裡有一種負疚感。每次,只要一發生前世沒有發生的事時,她都在想,這會不會是她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這次又死了這麼多人。
或許在上一世,他們都活到了八十歲,九十歲。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張琴無奈地道。
“嗯。”
“咦,念雪,黎學長來了。”陳伊婷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孟念雪從自己的世界裡抽離出來。
“雪兒,怎麼你來學校了,卻不告訴我呢?”黎軒鴻已經走到了她的桌前。
“軒鴻哥哥,你是在質問我嗎?”
“別想多了。”黎軒鴻搖搖頭,聲音溫潤,“好久沒見面了,我來看看你。”
“嗯。”孟念雪淡淡應到。
“還有幾分鐘才上課,我們去外面說說話吧。”黎軒鴻笑著伸出了手。
“好啊。”孟念雪從桌前走了出來,卻避開了黎軒鴻的手。
黎軒鴻尷尬地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教室裡,張琴和陳伊婷相視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個人竟然變得這樣疏離。
“你找到你爸爸了?”走廊上,太陽已經漸漸往下走了。黎軒鴻把手襯在欄杆上,說著話。
“是啊,我現在就住在爸爸家裡呢。”孟念雪看了黎軒鴻一眼,心裡暗笑。
“聽說他很有錢,真好,這下我的雪兒有人疼了,可以過好日子了。”
果然來了!
“我覺得以前的日子也很好啊。”
在你心裡,只有有錢有勢的生活才是好日子吧?
“嗯,是很好。”他看著她,下午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為她穿上了一件柔和的外衣。
“雪兒,你真美。”
“謝謝軒鴻哥哥。”孟念雪甜甜地笑著。“快上課了呢,快回你的教室去吧。”
“好,那……我們改天再聯絡。”
“好。”
黎軒鴻走了,孟念雪心裡一片清明。她會將他帶到魏雲坤的身邊,讓他們一起,一步一步……
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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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汶川地震的紀念日呢,為亡靈祈福,也願生者安好。
謝謝“神仙雪”的花花o(∩_∩)o,謝謝每一個正在閱讀的你。
也祝福自己,首推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