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死不了!”,太后暴躁的甩了甩衣袖,臉上寫滿了焦慮和狂躁,她也察覺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反常。
然而,後宮沉浮三十幾年的經驗和現如今最尊貴的地位,她放鬆了警惕盲目的自信,若說自己被人算計了,她第一個不相信,她將這一切歸咎於皇上的態度。
“主子?安排太醫請個平安脈吧?明日便是‘誕節’,便是為了皇上,您也要保重身體啊。”,孫嬤嬤心底的擔憂更甚,苦口婆心勸慰,太后近日性情大變,難道是…?
“皇上,哼,他現在眼中哪還有哀家?被清風宮的那個小狐狸精迷的顛三倒四,哀家真後悔沒早點動手。”,太后咬牙切齒,壓抑的憤怒和狠毒肆無忌憚表露。
“主子,皇上向來重孝道,只是一時被迷惑,您放寬心,身體要緊。”,孫嬤嬤不死心繼續勸慰,太后卻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對孫嬤嬤的關懷視若無睹,惡狠狠道,“那個賤人怎樣了?可有訊息?”
孫嬤嬤無奈嘆氣,太后諱病忌醫,身體狀況卻不容樂觀,永壽宮下人接連遭殃,這還是那個氣質雍容、母儀天下,在後宮說一不二的太后嗎?
“回主子,皇上以身體不適為由取消德妃出席家宴。皇上這段時間頻頻出入清風宮,太醫隔三差五請脈,老奴猜測德妃已經中招,主子您放寬心吧!”
孫嬤嬤眼眸微閃,以皇上對德妃的重視,太后的計劃真的順利嗎?
太后這段時間似乎魔怔了,一門心思除掉德妃,為皇后撐腰,卻忘記了這天下是皇上的,這後宮的女人皆依附皇上存在,即便是身為太后如果失去皇上的支援,便猶如被拔了牙的老虎,色厲內荏。
“哼哼,先皇的楊貴妃冠寵後宮,最終不是家破人亡,在冷宮中冷冷慼慼度過下半生,唯一的兒子至死未曾再見一面?哀家卻是最尊貴的太后,母儀天下?
哼,若不是四皇子臉面,德妃,哼!”,太后臉色略過一絲狠戾,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孫嬤嬤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想起楊貴妃被關進冷宮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新皇登基,,氣的吐血、心如死灰後方被太后賜死,太后就是要這位昔日的敵人,眼睜睜看著她榮登高位萬人朝拜,內心得以滿足。
永壽宮外跑來一名氣喘吁吁神色慌張的小太監,邊跑邊撩起衣袖擦一把額頭汗珠,腳步卻不停一直到正殿外扶著殿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焦急的拉著守門太監說不出話來。
“成何體統!驚擾了太后,小心狗命!”,孫嬤嬤聽到了殿外慌亂的腳步聲,眼見太后臉色陰沉欲發飆,匆忙起身開啟殿門,看著眼前慌里慌張的小太監,眼神微眯射出一道寒光。
小太監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地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下,守門的宮女太監隨著跪倒一片,小太監顫抖著聲音道,“嬤嬤饒命啊,奴才有要事稟報!”
“何事?滾進來!”,殿內突然傳來太后暴怒的聲音,伴隨著茶盞落地的破碎聲,孫嬤嬤同情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小太監,轉身帶人進殿。
小太監手腳並用顫顫巍巍進了正殿,身體如篩糠般抖著,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慌里慌張跪地,俯身埋頭,“參見太后娘娘!奴才是大公主身邊的,大公主,她,她,出事了。”
“什麼?”,太后猛然起身,身體晃了晃,踉蹌後退兩步,大公主這兩年養在永壽宮,陪伴太后,祖孫二人感情甚篤,比起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猛然聽到大公主出事,太后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可要緊?”,太后臉色愈發的蒼白,目光冷冷顯露著兇狠,尖銳的盯著眼前的小太監,小太監顫抖的更加厲害,臉色灰白不敢回話。
太后一顆心沉到谷底,渾身軟綿綿的搖搖欲墜,一雙手哆哆嗦嗦抬起,指著跪地的小太監,彷彿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厲聲道,“人在哪!”
小太監汗流浹背兩股戰慄,早已被太后突發的凌人氣勢嚇破了膽,勉強維繫著一絲理智,語無倫次,“太后娘娘,大公主在,在公主所。”
公主所,見名知意,是後宮中年過十歲公主們居住的場所,與皇子所一南一北遙遙相對,目前尚且空置,並無公主入住。
太后眼下並無精力思考為什麼大公主會前往公主所,如風般向殿外邁步,孫嬤嬤匆忙跟上,安排宮人準備步輦,邊走便安慰心急如焚的太后。
“主子,您別太著急,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那個小太監未見過大場面被嚇傻了,大公主一定不會有事的,您且放寬心吧!”
孫嬤嬤自是清楚太后與大公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