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可是見過咱們下墳的。至於管他們飯……”他頓了一下,眯著眼睛打量那幾個村民輕聲說,“很多事兒還得從他們身上找著落啊。”
接著,他抬頭看到了小月,趕忙喊住她,準備安排飯菜。
我看著他嘆了口氣,拍拍身邊的小熊,指著那羊屍跟它說:“你在這看著你這哥們兒,別讓它跑了。”小熊甩甩身上的泥巴,朝我叫了一聲。
“二哥,你跟大哥來一趟。”我跟阿二說,“我有東西給你們看。”
回到樓上,我讓小桃把那影片挑揀著重要的又放了一遍,問阿二:“二哥,你怎麼看?”
阿二沉吟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首先,拍這個影片的,一定不是人。”
“怎麼說?”我愣了一下。
“你看看時間,”阿二指著那個影片的長度說,“42分鐘。”
我先前倒沒留意這個,現在一看不免心裡有些吃驚。
“這個影片的建立時間是9月2號。”阿二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指示,“秋初這個季節,大馬鮫魚生活的水層是30至50米左右的深度。拍這個拍影片的‘人’徒手潛水超過30米的深度42分鐘,還沒有帶呼吸器,你覺得這可能是人做得到的麼?”
“你怎麼知道他是徒手潛水?”我好奇地問他,“說不定是帶了全副裝備呢?”
“影片裡沒有呼吸器的聲音。”他扶了一下眼鏡,繼續說,“這種紅外的攝像裝置都有自身的拾音裝置,特別是這種水下攝像機。在這段片子最後面的聲音說明了它是有拾音裝置的。要是帶了裝備,就一定會有聲音。”
“不是人?”我愣了愣,腦海中突然閃過墓中那個小鬼滿身青灰色的鱗片躺在地上的畫面,就聽阿十五說:“你看,它像不像一條魚?”
阿二看了在一邊玩刀子的阿大一眼:“老大,你怎麼看?”
阿大把手裡的小刀在指間翻了幾個花,說出了從我們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四爺以前跟我說起過一件事,”他的聲音異常沙啞,像用半個喉嚨在說話,看了我一眼,又繼續道,“他說以前門子裡有個高人,身體異於常人,一身水下功夫冠絕天下,能在水下一日一夜不出水面……”
頓了頓又說,“如果是他的話就可以,可惜他死了幾十年了。至今我還沒有聽說過這世上還有其他人能做到。”
“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我驚訝道,“這不就跟《水滸》裡說的阮氏三傑一樣了麼?是不是隻是傳說?”
“四爺親眼見過,我相信他不會說謊。”阿大笑了一下,“這世上,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我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伊山羊有什麼地方異於常人,最重要的是,他壓根兒就不會水。我們一起敲小鼓那些年,遇到江河湖海的,我好游泳,卻從未見他下過水。有一次被我強按到一條深不及膝的小溪裡面,他都嚇得大呼小叫。
可是,拍攝這兩段影片的人還會有誰?山洞裡那個還好說,可是水裡這段呢?難道真像阿二所說的,這不是人拍的?莫非是那個小鬼?
我不禁覺得渾身麻嗖嗖的,難道伊山羊養那個東西的作用就是讓它給自己探路?可是那小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嗤啦嗤啦……”我腦袋裡響起那個罐子裡發出的聲音,在耳邊盤桓不去。
“王富貴,”我拉開窗戶朝樓下大喊,“上來!”
王富貴正在樓下指揮著一群人殺羊,看樣子是從安老漢羊圈裡又抓來的一隻。小熊沒精打采地趴在那隻死羊邊,看著他們忙忙活活地給另一隻羊開膛破肚。我瞥見被人從羊肚子裡搬出來的羊下水,胃裡一陣翻騰。
“怎麼了?又有啥情況?”王富貴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老王,”我點了一根菸,看著他問,“你跟我說過,你跟老羊這些年一直在查這些事兒,是吧?這影片上的事兒你一點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一直想下閔王臺。”王富貴苦笑了一下,“可查了這些年,一直都沒什麼頭緒。從湘西到這裡,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當年的人,死的死丟的丟,僅靠我們倆的力氣,除了一無頭緒,哪還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時間久了,我也就灰心了,再加上家裡來的阻力……”他點上一支菸,繼續苦笑道:“您也知道,我家裡跟院裡走得太近了。很多事……我並不是不想做,無奈盯著我的眼睛實在太多。
“開始的時候,我跟伊爺還互通有無,再後來,聯絡就很少了,偶爾見一次面也是來去匆匆。再說了,我跟他這麼些年一直都沒尿到一個壺裡去。我隱隱約約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