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個公認的好人緣兒,黑白兩道基本上就沒有過不去的人。他雖說有幾個仇家,那裡邊卻沒有這麼大能耐的人,能夠出動掃黃組、刑警隊抓人。有年地方上掃黃打黑,全市的洗浴中心、KTV、會所關了十之八九,只有老九的這間夜總會依然車水馬龍,往來如熙。所以任誰家出事兒,都不大可能輪到老九頭上。
小如聽到老九大罵,悄悄問一邊的阿十五:“九哥這是怎麼了?”
阿十五斜楞著眼睛,吐掉叼在嘴裡的草棍兒,一臉不以為然地甕聲說道:“被人抄了幾家買賣而已。這就壓不住了。”
“九哥,你先彆著急。先搞明白是誰在弄咱們。”小如大體明白這是出了什麼事兒。說罷,他抱著電話走到一邊,開始打電話。
“要出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我遞給老九一支菸,“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沒有?”
“得罪人?”老九此刻冷靜了一些,把頭湊過來把煙點著,“老子哪天不他媽得罪人?”
“能有這樣動作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皺著眉頭,猜想這事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已經超出了普通意義上的打擊黑社會。通常情況下,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像老九這樣的大流氓總會透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得到訊息,提前做些準備。而這次卻明顯與往日不同,這麼大的事兒,老九事先半點風聲也沒接到,而且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就被迅速地查封、抓人。到底是什麼人物有這麼大一股能量呢?
“四爺知道了麼?”
“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了。只是這種事兒,他老人家一般不會插手管。”
他深深地嘬了一口煙,把菸頭扔掉,狠狠地用靴子碾死,說:“要是連這種事兒都要驚擾到四爺,我這些年就他媽白混了。”
“九哥,”小如在一邊打完電話走過來說,“有點眉目了。”
“嗯?”老九皺著眉頭看著他,“什麼眉目?”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這次,不是市裡要整咱,”小如頓了一下,有些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好像辦咱們的人,是京裡直接下來的人。”
“京裡的人?”老九皺著眉頭道,“咱們什麼時候得罪了那裡的人?訊息可靠麼?”
“你還記得,以前有個姓張的條子麼?”小如跟他說,“就是那個在咱們場子裡輸了錢,借了高利貸,後來還不上,被雷子他們追賬的那位。後來被你知道了,你還放了他一馬。”
“嗯,”老九點點頭,“記得。哦,是他。”
“這次行動他也有參加,”小如緊鎖眉頭,“可他什麼也做不了,說讓九哥理解他一下。”
老九點點頭:“替我謝謝他。”
“這事兒是什麼時候出的?”我問他,“怎麼這會兒才得著信兒?”
“一個小時前。”老九捏得手裡的礦泉水瓶“咯吱咯吱”作響。他抬頭看著我,朝我伸出一根指頭:“一個小時,從開始到現在,一個小時。我折了四十個兄弟,四家買賣。”
“你說,這一個小時,他們到底經過了多長時間的部署呢?”我看著他,“如果是臨時起意要打你,那未免過於利索了。那些人,可沒這麼快的效率啊!更何況,小如說是從京裡下來的人。但如果不是臨時行動,在你跟我來日照之前,他們怎麼不行動?”老九面無表情地聽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繼續說:“難道他們就是為了等你走?我看也未必,射人先射馬,擒賊要擒王。他們有這麼大動作,還不直接把你打死,難道非得等著你回去報復他們麼?”
“所以,稍安勿躁。”我拍拍他的肩膀,“要不你先回去一趟看看情況?未必真像電話裡說的那麼糟糕。”
這時他手裡的電話又響起來。“四爺?”老九看著來電顯示一臉驚愕,他趕忙把手在衣服上抹乾淨,接起電話走到一邊,換了一副恭敬的口吻,“四爺,我是小九。”
整個通話的時間很短,只聽見老九在一邊點頭連說了幾個“好”字,然後他掛掉電話深吸了一口氣。
我問他:“四爺知道了?”
老九點點頭:“嗯。”
“那他是什麼意思?”我問他。
“他說……”老九吐了一口氣,看著我說,“他說,讓我先做好手頭的事兒。”
“小如,”他扭頭把一邊的小如叫過來,“你給雷子打個電話,讓他們最近都安生點兒。他們要封就封,要抄就抄,由他們弄。進去的兄弟,有底的先往外撈著,沒底的,暫不管,他們找不到什麼茬口,24小時就能放出來。剩下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