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白白送死,那又何必呢?”
“白白送死?”段二娥疑惑地望著歐陽燕雲,又扭過頭看了看馮萬春,馮萬春從燕雲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端倪,拿過一個凳子坐在上面望著燕雲說道:“丫頭,那怪蟲你見過嗎?”
燕雲將頭扭向窗外,窗外一棵桑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斑駁的樹影透過敞開的視窗灑進屋子,如同燕雲那碎裂的記憶,雖然是在盛夏時節,但想起那段回憶燕雲依舊禁不住顫抖了起來,楚楚可憐地抬起頭,咬著嘴唇說道:“是的,我見過那種怪蟲!”
“燕雲,你沒事吧!”段二娥察覺到燕雲情緒的劇變,連忙握住燕雲的手,只覺燕雲雙手如同浸泡在冰水之中一樣冰冷。
“火系驅蟲師家族一直以豢養皮猴為主,我們從小便開始學習驅蟲之術。”燕雲一隻手輕輕地捂住嘴,讓自己暫時鎮定下來,接著說道,“長大之後不管是豺狼虎豹基本都可以馴服,唯獨一種蟲無法馴服!”
“你說的那蟲就是昨晚上的那隻怪蟲?”段二娥追問道。
燕雲連連點頭說道:“是的,那種蟲名叫蒙古死蟲,一直生活在蒙古和新疆交界的戈壁沙丘之中,雖然皮猴兇猛異常,但是一旦遭遇到蒙古死蟲也只能是以卵擊石!”
“真沒想到那東西竟然如此厲害!”馮萬春躊躇著隨手抽出一根菸點燃之後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燕雲確定地說道,“那蒙古死蟲極其兇猛,極少有人能馴服,它們不但體型巨大,牙齒鋒利,而且它們的毒液能噴射數丈之遙,沾染者面板會迅速潰爛,這還不止,在它們的牙齒之間生長著像是眼睛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能瞬間將人擊暈,甚至將皮猴直接擊斃!”
“原來是這樣!”馮萬春若有所思地說,他的腦海中想起昨天自己那匹馬倒斃的症狀,以及那匹馬踩在那死蟲身上竟然不躲避,原來如此,“只是……丫頭,這蒙古死蟲既然沒有眼睛,它是如何識辨方向和獵物的呢?”
“震動!”燕雲一字一句地說道,“蒙古死蟲的表皮雖然極其堅硬,但是它的身體是分成一節一節的,在那之間是它們身體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那些地方不但能感知地面的震動,甚至說話的聲音都能察覺得到!”
“但是燕雲姑娘!”段二娥皺著眉頭回憶著燕雲剛剛所說的話,“既然蒙古死蟲一直生活在沙漠戈壁地帶,這裡距離新疆還有千里之遙,那些死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段二娥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刺入燕雲內心最柔軟的部位,她身體微微顫抖著,緊緊抓著段二娥的手,拼命地搖頭道:“別問了,求求你們別再問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死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馮萬春隱約察覺到了什麼,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拍了拍段二娥的肩膀說道:“你陪陪燕雲吧!”說完自顧自地向對面走去,在對面的那個屋子之中躺著一個重傷的傷者。
此人看年紀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滿臉血汙,身上亦是傷痕累累,血跡已經將衣服和傷口粘連在了一起,馮萬春只得用溫水將血痂衝散再敷以草藥,這一切都停當之後那漢子依舊昏迷不醒。馮萬春探了探他的脈搏見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剛剛放下他的手,燕雲便甦醒了過來。
此刻馮萬春剛剛走進對面的屋子猛然發現床上竟然空蕩蕩的,接著耳邊傳來一陣勁風,幸而馮萬春身手敏捷,身體微微向一旁一側,一個黑影從他的身後倒了過去,接著馮萬春反手一把抓在那男人的手腕,輕輕一翻,那男人便被制伏在地。
“啊!”男人吃痛驚叫了一聲。
“你要幹什麼?”馮萬春手上的力道加大,那人咧嘴齜牙道:“你是什麼人?”
此時住在隔壁房間中的段二娥攙扶著歐陽燕雲已經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那漢子半躬著身子瞥見歐陽燕雲連連說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馮萬春只覺這漢子雖然莽撞,但是卻渾身傷痕累累,三下五除二便可以制伏,於是便將手鬆開,誰知那漢子的手剛被放開便三步並作兩步向段二娥和燕雲的方向而來。
段二娥是柔弱女子,雖然深知金家驅蟲術之妙,但卻著實手無縛雞之力,而此時燕雲剛剛甦醒又應對眼前這大漢也有些困難,二人向後退了兩步,哪知這漢子來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段二娥之後又將目光移向燕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此話一出,二女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燕雲連忙將那人扶起來說道:“不需如此,你是那鎮子上的人嗎?”
漢子爽快地搖了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