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里暗恨,卻也莫可奈何,畢竟這是人家地頭,少不得有些忌憚。
可他也不是任人欺負,扭頭去瞧一旁姓展的,嘴角嚼著一絲譏諷:“倒是聽說過這條規矩,家中倒是有些綾羅綢緞用不著,只可惜不知道貴山寨究竟多少條好漢,多少才夠花銷?”
展元風是個實心的,自己認了輸,便決定此事就此作罷,不想大當家卻還不肯放人,被楚瑾瑜那麼一瞧,那表情嘲諷,無非譏笑他做不得主,不由得皺了皺眉,上去道:“大當家,此二人並非來拜山頭的,那規矩做不得數,既然恩怨已了,某送他二人下山去。”
衛一心中暗罵此人呆傻,果然是個大傻個兒,卻也十分欣賞他的性格本事,不好當著許多人面落了他臉面,可又不樂意掃了自己當家的體面,遂嫵媚一笑道:“你這個大傻個兒,規矩都是老祖宗定下了的,哪裡能說改就改的,這外人進山出山,要都是來去自由,你讓我這大當家如何服眾?真是,哎喲喲好生討厭,行了既然你求情,咱就給你個面子,也不弄旁的蟄蟄蠍蠍的規矩,他剛才駁了咱妹子的面子,這事就不計較了,三刀六洞這一關,總是要過一過的,你說呢?”
他這一句話反將了一軍,展元風替二人說情,他許了,連帶許配小姨子的事,不成了都不計較,也算是他大度,但是又說好歹得過上一關,展元風嘴拙,也挑不出他話的錯處。
只有那楚瑾瑜聽了臉都綠了,要平日身上插個三刀六洞什麼的倒也不在話下,可如今跟展元風這麼比試了一回,早耗竭了體力,還有什麼餘地可以受得住往身上插刀子的?
這傢伙分明就是等著自己耗盡了力氣,再折騰自己,賊小王八一個,恨只恨,要想帶著畫壁早早兒擺脫這些人,只能先委曲求全。
畫壁還不知這黑話說的什麼意思,只聽著就不是好聽的,手心發涼,小聲問:“這是要做什麼?”
楚瑾瑜怕嚇著她,自然不想同她解釋,一旁衛一卻沒個忌憚,笑眯眯道:“個小娘們兒你聽好了,道上規矩多,拜山頭可都是要過關的,你男人上山來尋你,入了我山寨大門,要從山寨裡頭出去,少不得要留下些紀念,三刀六洞,就是拿刀子在身上插三刀,六個眼兒,要是不死,那就是條漢子,你這些娘們兒不就愛這強人漢子的麼,嘻嘻,想不想瞧瞧你男人有沒有這膽氣?”
衛一說話嫵媚陰柔,讓人十分不慣,楚瑾瑜瞧他這般逗弄畫壁少不得要破口大罵,卻不想畫壁雖然臉色嚇得發白,卻又道:“爺們兒要膽氣,就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豈不是蠢的?他若這麼捅了自己,也不見得就是真漢子,大當家說笑了。”抱歉她還真沒這變態嗜好,這麼血腥氣的規矩實在接受無能。
衛一不想這婦人看著十分好拿捏,不妨說出這番話來,打量她幾眼:“你莫不是怕他受不得?果然是個娘們兒,你也不必怕,他要沒這本事,你不如跟著爺爺就好。”
楚瑾瑜一旁罵道:“好你個狗賊孫子,肖想爺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衛一回敬了一個青白眼,哼了一聲,只瞧著畫壁笑:“怎麼樣,可想好了,跟著爺爺吃香喝辣,混過跟著這沒膽兒的男人,成日給你三妻四妾的不自在。”
畫壁不想他說話看著沒什麼正行,那摸樣也長得過於陰柔,說話倒是說在點子上,竟知道她的心底一直膈應著的原因何在,便不由得沉默了下,只把一旁的楚瑾瑜瞧著不由目光一閃。
卻聽她又道:“我既選了他,不自在也是我自己找的,冷熱自苦,全在於心,大當家你也不必逗弄我一個無知婦人罷了,我沒想尋什麼英雄好漢,這三刀六洞的,我便是不稀罕。”
雖說衛一說中了她心中擔憂,不過她也知道這人無非逗弄自己,哪會對她有什麼心思,就是有,那也必然不是什麼好事,她如今跟楚瑾瑜起了過日子的心思,就要試試,真不行也就安心死心了,可這一切都要下山之後再說。
衛一嗤笑一聲:“果然也就是個娘們兒,憑你幾句話,莫非就不做了?行了,少他娘讓個娘們兒出來擋,痛快些,不過三刀六洞,要有本事挺住了,爺就不計較,要沒本事,不敢過,那也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說罷招呼人就在面前方桌上放上了六把明晃晃刀子:“隨你挑,都是上好的鋼口,快著呢。”
楚瑾瑜知今日落在此人手上難討到好,咬咬牙要應了。
一旁展元風卻道:“大當家,這規矩沒說是非要本人過才是的,既然如此,我便替他過此一關,過了此關,便放他二人過去罷。”
展元風說完,也不等衛一說話,抄起一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