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身冰冷的鎧甲,就像是整個人掉入冰窟之中。
“一,一,一二一”
“一,一,一二一”
“噗通……”
一名宋軍士兵腳下打滑,一不小心狠狠的摔了出去。城牆上的積雪雖然會清掃,可還是在他們不斷的踩踏中,凝結了又化,化了又凝結。
領頭的校尉連忙衝了過來,在其腿上一陣拿捏,暗鬆口氣道:“腿沒斷,只是扭傷,忍著點……”
說著,只聽“咔嚓”一聲響,校尉用力的將士兵腳踝接了上去。這幾天,像這樣摔傷胳膊,摔斷腿的事以及發生了好幾次。
地上計程車兵小聲抱怨道:“頭兒,你說這大雪天干啥還守著這城頭吶,遼狗都躲在帳篷裡喝酒吃肉呢!”
校尉一巴掌敲在他的頭盔上,訓斥道:“誰不想躲在屋子裡烤火?可你別忘了幾日前遼軍那股狠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帥下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再說了,你小子就只知道遼狗躲帳篷裡喝酒吃肉?你沒看到他們的騎兵沒日沒夜的冒雪巡視嗎?冷一點沒關係,總比莫名其妙的丟了小命強。”
隨著校尉手指的方向,風雪中遼軍大營周圍隱隱約約人影晃動。宋軍擔心遼軍的突然攻城,然遼軍也同樣擔心宋軍的偷襲吶!雖然那日後,耶律休哥守信用的退了兵,兩軍處於暫時的休戰,可誰都擔心對方的突然一擊。
“對了,頭兒,咱們的楊王妃怎麼樣了?”士兵面露崇拜道。
“唉……”校尉搖了搖頭,一聲嘆息:“這事得去問劉三將軍,我也不是很清楚!”
……
那日耶律休哥和楊月蟬的城下大戰已經過去了整整九天。在數萬宋遼兩軍的面前,兩人展示了絕世的進攻和防守!耶律休哥攻得霸氣十足,而楊月蟬同樣守得滴水不漏!
耶律休哥前兩招的霸氣十足,但他的第三招卻沒有那種磅礴的氣勁外漏,所有的勁力全都集中在那把戰刀上。看上去樸實無華的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楊月蟬絲帶結成的繭盾上,甚至連一絲的爆響都沒有。
然而,正是這看上去緩慢而無力的一刀,瞬間破開了楊月蟬的防禦,將她狠狠的擊飛。若不是韓旭最後接住楊月蟬的身軀,恐怕她早已被轟進了城牆內。
這正是耶律休哥大漠悟道而自創的三招大漠刀法的最後一招“萬里流沙”。這招就像流沙一樣,平日裡靜靜的平淡無奇,可一旦陷入流沙之中,卻再也沒有機會出來。
耶律休哥出完三招,掉頭就走,拋下了一句“遼軍後退三里,休戰十日。”
……
鎮州府衙。
炭盆裡的火燒的正旺,將屋裡烤得暖暖的,有如陽春三月。
楊月蟬雙眼緊閉,靜靜的躺在床上,還是那樣的美豔,還是那樣的誘人。或許是炭火的原因,蒼白的俏臉上印襯著一抹紅潤,彷佛熟睡中的嬰兒般。
韓旭呆坐在床頭看了半晌,最後伸手將被子再掖了掖,生怕她著涼似的。
“旭哥兒,都是我的錯,我……”劉三雙眼通紅,語帶哽咽道。
九天,已經九天了,楊月蟬整整昏迷了九天。這九天裡,劉三跑遍了鎮州城,遍請城內的名醫。然而,接過卻一遍遍的令人失望,城內凡是會兩手的醫者全都束手無策。
從外表看,楊月蟬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而所受的內傷,也在韓旭的運功導氣下恢復了**層。可楊月蟬就是昏迷不醒,彷佛如那次在皇陵塔上自我封閉了一般。
韓旭猜測這是霓裳羽衣功的自我保護之力,修煉著在身受外界強大的壓力下,真正的如春蠶作繭自縛般,進入了類似沉睡冬眠的狀態。也就是說楊月蟬的性命不會有事,可問題是這冬眠的狀態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我太自大了!”韓旭搖頭道:“本以為耶律休哥會被炸藥包斬首,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之事!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遼國也是有高手的,而恰恰這耶律休哥正是這樣的高手。”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大遼第一勇士耶律休哥身手一流,果敢堅決,在遼軍被炸藥包炸得人仰馬翻之際,當即立斷的反衝鋒。以無數遼軍將士的性命,換的騎兵攻城的時間。
劉三雙眼微閉,一滴男兒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可是……終究還是我連累了楊王妃,連累了近千名弟兄。”
“好了,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以千人的代價幹掉遼軍近兩萬人馬,這場仗怎麼說也是個大勝!”韓旭擺了擺手,忽然扭頭問道:“吳老道,這幾日我一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