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仁皓在花園裡的僻靜處找了張長條椅坐了下來，他讓黃曉天坐到了旁邊。
“談將軍，有什麼事嗎？”
“是啊，有些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談仁皓靠在了椅背上，“本來，這些事應該由參謀長來跟你談的，可參謀長覺得由我來跟你說比較合適。”
黃曉天點了點頭，然後就拿出了香菸，他已經從談仁皓的話裡聽出了點名堂來。
“你對斯普魯恩斯這個對手有什麼瞭解？”談仁皓決定從旁側入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
“斯普魯恩斯？”黃曉天朝談仁皓看了過來，然後目光落到了前面的花圃上，“就我所知，斯普魯恩斯是帝國海軍在這場戰爭中到現在為止遇到的最為厲害的，也是最難以擊敗的對手。除了上次由你指揮的‘內克島海戰’之外，斯普魯恩斯沒有一次被我們徹底擊敗過。而且，‘內克島海戰’中，斯普魯恩斯除了可以藉助岸基航空兵之外，在其他方面，比如艦隊的規模，官兵素質，作戰飛機效能等等方面都比第一特混艦隊差了很多。談將軍，我不是說第一特混艦隊勝之不武，我只是覺得，斯普魯恩斯在那場海戰中的失敗實際上是敗在了實力上，如果當時第五艦隊的飛行員有第一特混艦隊那麼優秀，而且作戰飛機的效能與我們的相當的話，那麼結果就很有可能不一樣了。”
談仁皓笑了起來，黃曉天以前說話可不會這麼直接，看來，這次讓他去中太平洋，對他的影響很大。
黃曉天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我也仔細研究過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五艦隊交手的經過，當時如果不談將軍堅持作戰的話，恐怕斯普魯恩斯就不會被擊敗了，而斯普魯恩斯在最後的關頭被擊敗，他自己的大意也是關鍵因素。在我看來，如果帝國海軍有人能夠擊敗斯普魯恩斯的話，那就非談將軍莫屬。”
“這個頭銜我可戴不上。”談仁皓也開口了，“而且你說的是事實，最後的勝利與我的堅持，以及斯普魯恩斯的大意固然有著很大的關係，可我們在總體素質上的優勢仍然是關鍵性因素。當然，在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往往一些不起眼的小問題就能決定一場戰鬥的勝敗，所以，我們也不能單獨撇開某個因素來對戰鬥做出分析，戰鬥的結果本身就是由多種因素綜合決定的，而指揮官的素質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而已。”
黃曉天微微點了點頭，他最為佩服的就是談仁皓。這與他是從第一特混艦隊出來的，以及在戰場上與談仁皓的合作，特別是在“珊瑚海大海戰”中的合作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當時是由你來指揮第四特混艦隊挑戰第五艦隊的話，你有沒有把握擊敗斯普魯恩斯？”
“我？”黃曉天驚訝的看了談仁皓一眼，不知道談仁皓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我只是做個假設，就是用第四特混艦隊調換第一特混艦隊，其他的情況都不變，你有多少把握能夠擊敗斯普魯恩斯？”
“這……”黃曉天遲疑了一下，“也許我不會被斯普魯恩斯打得落花流水，但是要擊敗第五艦隊，特別是在進攻的條件下擊敗第五艦隊，把握幾乎沒有。”
“如果是第五艦隊進攻，你在中途島附近海域防守的話，你有多少把握不被斯普魯恩斯給徹底擊敗呢？”
黃曉天微微皺了下眉毛。“這個把握關於很大，如果第五艦隊的規模與第四特混艦隊相差不大，而我又能夠藉助附近島嶼上的岸基航空兵的支援的話，那至少不會被斯普魯恩斯給牽著鼻子走，更不會被他徹底擊敗。”
談仁皓笑了起來，現在才到關鍵問題。“好吧，那麼第五艦隊的實力如果是第四特混艦隊的兩倍，而你可以藉助附近島嶼上的岸基航空兵的支援，你有沒有把握牽制住第五艦隊呢？”
黃曉天驚訝的看了談仁皓一眼，這下他明白談仁皓繞著彎子問的是個什麼問題了。“談將軍，難道……”
“先回答我的問題吧。”談仁皓壓了壓手，“我只是想知道，在實力嚴重不如斯普魯恩斯的情況下，而你能夠藉助的力量又是相當有限的，你有沒有把握對付斯普魯恩斯。”
黃曉天咬了咬牙，沉思了一下，說道：“除非斯普魯恩斯犯嚴重的低階錯誤，不然的話，我沒有任何可能擊敗第五艦隊，而貿然出擊的話，結果就是葬送掉第四特混艦隊。如果以防禦為主，第四特混艦隊有足夠的活動海域，而且岸基航空兵的配合到位的話，纏住斯普魯恩斯一兩個月不是問題，可如果拖久了的話，第四特混艦隊肯定會露出破綻，而只要被斯普魯恩斯抓住一次機會，那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