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求女 作者:天馬行空

與她一樣強勢的世族勢力,一直維持得十分吃力,她不希望帝國將來陷入權臣控制君主的地步。

李淳一是有可能誕下儲君的天家女,這個孩子決不能有權臣世家嫡長子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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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街鼓聲盡,長安城再次沉寂下來。

務本坊別業內燈火寥寥,宅內工事也終於歇了下來。

書房內,李淳一跪坐在矮案前推演幻方,但數字龐大,她一時未能演出結果,便保持盒子內現狀不動,合上蓋子將其收進櫃中。

火苗忽跳了一跳,外面有人敲門,她聽出是宋珍,棲在案頭上的烏鴉瞬時警敏起來。禽類通曉主人心思,主人對人設防,它也一樣。

她坐正了問:“有事嗎?”

屋外宋珍無波無瀾地回:“殿下令人抄寫的經文已全部妥當。”

“搬進來。”

門被開啟,烏鴉猛地撲過去,宋珍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嚇了一跳。李淳一不多作解釋,宋珍也只默不做聲地將經文放下,但他卻不著急走。

“宋執事可還有事?”

宋珍應道:“是。”他旋即往前一步,躬身遞了一隻封死的錦囊給她,李淳一不接反問:“是從何處送來的?”

宋珍卻說:“殿下看了便知。”他言罷後退,轉身離去,並自覺將門帶上。

李淳一細察外面動靜,過了一會兒,取過小刀挑開錦囊針線,從裡頭取出一張字條來,上書:“勿私相授受,符籙亦不許。”沒有留名,但這的確是宗亭的字跡。不過連她都能將宗亭的筆跡學個八。九分相似,所以字跡並不可信。

然她一捏袋子,卻發現還有一隻小巧硬物在內。她將小物件倒出來,石頭落在案上迸出一瞬聲響,之後便乖乖躺著不動。昏黃燈光下,是一朵淡粉桃花,分明以石頭雕琢而成,卻彷彿散著香氣。

字跡或許可以作假,但“一朵桃花”的深意,卻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她再次將視線移至那字條上,“勿私相授受,符籙亦不許”,前半句是宗亭一貫的蠻不講理,後半句卻引人琢磨。

為何特意強調不許贈符籙呢?李淳一略蹙眉,她回長安後,只送出過兩張符籙,一張在承天門給了宋珍,另一張則貼在了中書外省的公房裡。宗亭斷不會糾結第二張符籙,難道他連她送過符籙給宋珍都知道嗎?

李淳一思忖間耳朵忽動,她驟然抬眸看向門口,冷靜地問道:“你還在門外嗎?宋執事。”

宋珍的確沒有走遠,他送完信物,便一直在等李淳一的反應。

於是他應道:“小人在。”隨即緩慢推開門,再次步入書房內。

不待李淳一詢問,他已是上前一步,將先前在承天門收到的符籙主動退回了李淳一案上:“相公曾令小人在送完錦囊後等一等再走,倘若殿下在閱完錦囊後喚小人,便讓小人將此前收到的符籙歸還給殿下。”

他是宗亭的人,他連收到一張她給的符籙,都要報告給宗亭。

李淳一低頭看著那符籙,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明明是李乘風信任的男寵,卻是宗亭的人。鬼騙鬼,假套假,真是好戲。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宋執事是何時進的太女府?”、“五年前。”

五年前,宗亭那時甚至人在關隴,但卻已經未雨綢繆。她雖也有眼線,但與宗亭比起來,只能算作皮毛。他埋棋子有深有淺,淺的用來迷惑人,深的卻只有他主動告知才會浮出水面。而這顆埋了五年的棋子,他藉著李乘風的手送到了她這裡,並且堂而皇之告訴她:“別怕,這是我的人。”

他遠在關外,卻陰魂不散。

如此順水推舟,李淳一絕不認為這是最後一次。按照宗亭的脾性,這樣的事以後還會再有。她該是誇他佈局周密,還是講他可怕呢?

此人的成長已遠遠超出她的想象,令她難安。

她不想被女皇和李乘風控制,同樣也不願被一個男人控制,哪怕這個人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她將那朵石桃花緊緊握在掌心裡,桃花沒有碎,疼的是她,流血的,也是她。

血緩慢往下滴落,烏鴉聞到血腥氣忽低鳴了一聲,將她喚醒。

她回過神,同宋珍道:“符籙與他物不同,送出便不好再收回,宋執事還是收下吧。”

宋珍本欲推拒,但最終還是將符籙重新收起來,並道:“謝殿下賞賜,若無他事,小人先行告退。時辰不早,殿下請早些休息,明早有大朝會,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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