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謀聖張良 作者:開了

雨季節,陰雨連天,連月不開,空氣沉悶壓抑得令人窒息。張良來到下邳城裡,只見街市隊隊哨兵巡行,失去了往日平靜的氣氛,路人的眼光中閃爍著興奮、惶惑而又神秘莫測,許多繁華店鋪都已關門上鎖。

似乎發生了什麼非常變故。

他快步來到馮無疾的藥鋪,也是大門緊閉,他敲了敲側門,一位夥計開門把他讓進了店裡。馮無疾一見是他,便說道:“我也正要找你!”說完便拉著張良來到樓上的密室裡,說出了一個使他瞠目結舌的訊息:

“起義了,開始起義了!”

“誰?!”

“一個叫陳勝,一個叫吳廣,已經在蘄縣大澤鄉揭竿而起!”

張良驚疑地問:“陳勝、吳廣是什麼人?他們是哪一國的貴族?”

馮無疾頗有些不以為然:“什麼貴族?不過是陽城的閭左貧民,被徵發到漁陽去戍邊的戍卒,在途中充作屯長,因雨誤了期,反正到了漁陽也是要被處死的,就乾脆殺了押送的將尉反了,這把火總算是燒起來了!”

“不行,沒有六國貴族參與是成不了事的!”張良憂心忡忡地說,語氣十分肯定,他決不相信一個戍卒可以號令天下。在這位相門子弟看來,簡直是一個笑話!

馮無疾笑了:“算了吧,姬公子!那些閭左貧民、戍卒囚犯只顧活命,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都不怕,還顧忌得了什麼呢?”

儘管馮無疾是他的心腹至交,但這句話還是觸動了這位流亡貴族,深深埋在心底而且是永遠難以磨滅的虛榮和自尊。他仍然固執地說:

“無疾兄說的是這個道理,但是,沒有六國貴族是絕對沒有號召力的!”

“聽說起事的時候,這位陳勝說了一句,王侯將相是有種的嗎?”

馮無疾發現燭光下的張良臉色發紅,頗有些尷尬,便後退了一步說:“不過,陳勝揭竿而起時,還是打著扶蘇和項燕的旗號,也算得上英雄所見略同!”說完他大笑起來。

“這就對了!”張良又有幾分得意之色。

馮無疾確實有些討厭這幫沒落貴族的那股酸勁兒。其實,亡國已經二十來年了,就連張良這種很有頭腦的人,也仍然脫不了這種氣息,於是,馮無疾又故意激他說:

“還聽說,最近陳勝在攻下陳縣之後,已自立為王,國號張楚。”

張良一聽憤憤然拍案:“他怎麼可以稱王?”

“他又怎麼不能稱王?”馮無疾覺得他太目中無人了。

其實,張良說這句話,倒並非完全因為陳勝是閭左貧民而看不起他。更主要還是認為,這位“陳勝王”稱王太早,於反秦不利。的確,這位行刺過秦始皇的膽識過人的韓國貴族後裔,打心眼裡還是佩服陳勝的,還是惺惺惜惺惺。他能揭竿而起、振臂一呼,非彌天大勇者不敢如此。儘管千萬黔首在徭役和嚴刑的重壓下痛苦呻吟、死於非命,但能第一個呼號天下者,畢竟太少太少了。然而,才剛剛攻下幾個縣,腳跟尚未立穩,秦軍尚且元氣未傷,便匆匆稱王,大為不利。張良將這番道理陳述之後,沉默了一陣,喟然嘆息道:

“這位屯長畢竟缺乏遠慮和深謀!”

這一點馮無疾是打心眼裡贊同的,儘管他有時討厭張良的貴族氣息,但張良畢竟是張良,他的見識遠遠超出一般人之上。將來哪一位想得天下者如果能有幸遇上他,將會是如虎添翼,不信可拭目以待。

突然,張良抓住他的手臂懇切地說:“無疾兄,我有一件要事相托!”

“什麼事儘管講。”

馮無疾意識到張良一定有什麼重大的考慮或作為。象他這種胸懷大志者,決不可能在風雨欲來、山河易色的非常變故面前無動於衷或保持靜觀。

“二十年前韓國被秦滅後,韓王安被押到秦國,後來慘遭殺害。聽說韓還有一位後代叫成,如今還活著,但不知道隱居在哪裡,你能否留心打聽一下?”

他知道馮無疾不時以郎中身份遍遊天下,結交甚廣。

“你……是準備……?”

馮無疾驚愕地望著他,心怦然而跳。

張良默契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未曾多說。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一天深夜,月光如水。張良猛地被屋頂瓦片的碎裂聲驚醒。他大氣也不敢出,一動不動地凝神側耳傾聽,清楚地聽見房頂上有腳步聲,他沒有驚動淑子和兩個兒子,悄悄下床抽出劍來,輕腳輕手地來到門邊,開門出外,閃在暗處窺視。

滿院的月光照得慘白,即使地上掉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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