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謀聖張良 作者:開了

都充滿著大變將至、山河易色的惶惑與不安。

一座亭臺高高聳立在危崖邊上,東邊是浩瀚無邊波瀾壯闊的大海。海山蒼蒼,天風浪浪,倉海君正與眾位客人豪飲,酒酣耳熱,不禁擊築吹竿,面海放歌,唱得熱淚縱橫,響遏行雲。這裡遠離中原,也遠離市井,既聽不見金戈鐵馬的殺伐聲,也不聞鬧市的喧囂。

正在這時,家院前來稟報,一位荊楚遊俠前來求見。

莊主倉海君一向喜好結交天下義士,扶危濟困,肝膽照人,因此不時有慕名者登門討教,藏亡命者棲身避難,聚俠義者談古論今,倉海君都從不拒絕,樂此不疲,絕無倦色。所以他的山莊裡總是賓客盈門,談笑不衰,有當代信陵君之稱。

少頃,家院領進一位中等身材、三綹長鬚、頗有城府的一位義士,倉海君和眾位客人連忙起身相迎。

相互拱手行禮之後,來客首先說道:“鄙人姓項名伯,楚國人氏。眼看天下大亂,故周遊六國,廣結有識之士,挽狂瀾於既倒。來到齊國,聽人說東海之濱有義士倉海君,特不遠千里專程拜謁。”

倉海君道:“久聞先生大名,項氏乃楚國名門,不知楚國大將軍項梁為先生何人?”

項伯道:“項梁乃是我堂兄。”

大家坐了下來,傳者敬酒,酒過三巡,倉海君道:“先賢有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先生周遊六國,閱歷甚廣,何以教我?”

“不敢!”項伯接著侃侃而談:“我剛從韓、趙、魏遊罷歸業,三國局勢危如累卵,實在擔憂。現在看來,它們不過是擺在秦王這隻餓虎嘴邊的三塊肥肉,什麼時候高興吃它們,只是時間早遲罷了,我來此之前……”

“真有如此嚴重?”倉海君急不可待地問道。

“並非我危言聳聽,故作驚人之談。恕我直言,當初韓、趙、魏囿於私利,三家分晉,致使強大的晉國從此一蹶不振,為強秦東進敞開了大門。三家之中首當其衝的韓國,又恰恰是最弱小的,以弱國為前鋒與強泰對抗,怎不一敗塗地?加之韓國在申不害死後,國無才傑之士……”

忽聽“砰”的一聲,賓客中豁然站起一位清瘦文弱的年輕人,怒目圓睜,激動得滿臉通紅,用顫抖的手指著項伯說:

“大膽狂徒,不得無禮!怎敢口出狂言,誣我韓國無人!”

項伯斜視了他一眼,見他少年氣盛,故意輕描淡寫地問道:“請問,這位拍案而起者是誰?”

倉海君忙介紹說:“這位是姬公子,他祖父和父親在韓國五世國君為相。”

可心高氣浮的項伯並不買這個帳,反而咄咄逼人地跨進兩步,來到姬公子面前,死死揪住他不放:

“項伯倒要求教於姬公子,自周安王二十五年三家分晉一百四十六年來,想當年秦取韓宜陽,斬首六萬,又渡河築武遂城,因韓君先世之墓在平陽,而平陽離武遂僅七十里,韓君被脅迫不敢稍有反抗。”

姬公子雙目凝視前方,佇立不動。

項伯全然不顧對方是否能夠接受這種咄咄逼人的揭短,又滔滔不絕地談下去:“六十三年前,秦將白起大破韓魏聯軍於伊闕,斬首二十四萬。從此兩國獻地求和,一蹶不振,對強秦不敢側目而視。”

姬公子面色蒼白,怒髮衝冠,雙手抑止不住地抖動,一個韓國貴族的後代,怎麼能忍受這種令人難堪的羞辱?

倉海君插話道:“項伯先生,請換個話題……”

項伯仍執拗地高談闊論:“不,倉海君,容我把話講完。近在三十二年前,白起又取韓野王,隔斷上黨,這不正是乃父為相執掌朝政的時候嗎?……”

這個項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真是欺人太甚了!

“夠了!”姬公子怒火萬丈,猛地拔出腰間短劍,憤然厲聲說道:“生父為人所辱,為人子者不拔劍而起,當為天下豪傑所不齒!”

“公子息怒,再容項伯動問一句:若國破家亡,為臣者不能拔劍而起,又當如何?”

“此話怎講?”公子萬分驚竦地逼視著他。

項伯沉默片刻,然後語調平緩地問道:“敢問公子,來倉海君這裡有多久了?”

“兩月有餘。”

“報告公子一個不幸的訊息,我來此之前,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秦王已命內史勝率兵攻韓,韓國都城陽翟已破,韓王安已被俘,韓都正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真是晴空霹靂,五雷轟頂。

公子仰望蒼天,欲哭無淚,眥目欲裂,巋然不動。突然間,他發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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