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百舌吶喊的夜晚 作者:蒂帆

是由美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女人雙目含淚。他感到渾身不自在,連忙把被握住的手抽回來藏在被單下。

“哥哥,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你連自己妹妹的長相都不記得了嗎?”

站在後方打扮體面的中年男人,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才好似地開口說:“新谷,我是赤井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赤井部長,是你的上司。”

他看著男人的臉,男人不安地眨眼。什麼上司不上司他不清楚,總之他毫無印象。

女人恨恨地往床上一拍。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自殺這種傻事!也不把原因告訴妹妹我。”

自殺。對了,我是自殺未遂,醫生這麼說過。

“天底下沒有人要自殺還解釋那麼多原因吧。”

他這麼一說,女人驚訝得縮回身體。

站在一旁的主治醫師插嘴說:“你們不可以責怪他失憶。如果硬要他回想起來,病情有可能更加惡化。我看,也只能耐心地等他恢復記憶了。”

女人看著醫師。

“請問,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嗎?”

“這種例子也有,因人而異吧。有些人一個月就治好了,也有人十年後才突然恢復記憶。總之最好慢慢治療,不要焦急。”

醫師看看手錶,繼續說:“呃,在接令兄出院前,麻煩你先跟刑警先生談一下好嗎?我請他在會客室等著。趁這段時間我去幫你們辦出院手續。”

剩下他一人後,他定睛凝視天花板的漬痕。我到底是誰?一對素未謀面的男女突然出現,自稱是上司和妹妹就要把我帶走,完全無視我的意願。

如果我真的企圖自殺,就該有讓我那樣做的理由。可是現在既然想不起來,縱使反抗也無濟於事。

大約三週前,他在珠洲市(【注】:位於石川縣,是能登半島尖端的大城鎮)中央醫院的病床上醒來,醫師和刑警輪番前來詢問事情經過。但發生在他身上的遭遇固然不用說,就連住址、姓名、年齡他都想不起來。醫生說這是典型的逆行性健忘,是失憶症的症狀。

據說是當地的漁夫發現了他。三週多前,一個十月底的深夜,據說他在通往能登半島頂端孤狼岬的泥土路上拖著斑斑血痕爬行。他的頭部和臉頰受到重傷,小鎮上的醫生無法處理,只好轉送到十幾公里之外的珠洲市中央醫院。

從珠洲分局的刑警口中,他得知以下的事件經過。

他被發現的翌晨,搜查員搜尋現場附近,在孤狼岬斷崖末端十幾公尺下方的巖坡上發現觸目驚心的血跡,巖坡上還散落著折斷的松樹枝。

巖坡的血跡與傷者的血型相同,顯然他是基於某種理由從斷崖墜落,幸虧有巖坡擋著才撿回一命。如果墜落一百公尺下方的海中,不僅毫無生還希望,恐怕就連屍體也找不到。除了後腦和右頰的嚴重挫傷,他只受到輕微的撞傷和擦傷,能夠死裡逃生幾乎可說是奇蹟。

知道他喪失記憶後警方就四處打聽,試圖查明他的身份。破掉的西裝是隨處可見的成衣,也沒有寫上名字。從他身上找不出任何月票、駕照、或信用卡之類足以證明身分的東西。從西裝口袋裡找出的只有裝了五萬三千圓的皮夾和一些零錢。

警方在當地調查過他的行蹤,但是沒有任何人看了傷痕累累的大頭照後表示曾經見過他。同一時間警方也清查了通緝犯名單與離家、失蹤人口名冊,依然沒有收穫。此外,比對指紋後發現警察廳的計算機檔案裡也沒有他的前科記錄。一切調查都是徒勞。

既然沒有犯罪跡象,站在警方的立場只能姑且當成一樁意外或自殺未遂事件處理。孤狼岬在當地是出了名的自殺、殉情地點,如此看來,當成自殺未遂看待應是妥當的結論。他大概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從崖上縱身一跳,卻在半空中撞上茂密的松樹叢彈了起來,再和折斷的樹枝一起落在巖坡上,然後在半昏迷的情況下爬回崖上。而巖坡上也確實留有往上爬的痕跡。

即使聽到這樣的經過,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清醒後的這三週,他臉頰上的傷幾乎全好了,但後腦的挫傷卻留下後遺症,即便傷口癒合了記憶終究還是沒恢復。

大約一週前,石川縣內某大報對這件事產生興趣,慢半拍地刊出珠洲市特派員撰寫的報導和照片。他把希望寄託在這篇報導上,但縣內並未出現任何反應。

可是東京有對男女湊巧看到地方報紙的描述而得知此事,一起趕赴當地表明要接他回去。女人自稱是新谷由美子,斷言他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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