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登時炸鍋,那人便從車上把嬰兒抱下來。
嬰兒猶自哭個不停,白白胖胖的小手正在空中亂抓著什麼,好像在渴求一個能讓他感覺到溫暖的懷抱,鐵忠見嬰兒被抱在別人手裡,慌忙叫道:“把孩子還給我!”
“這狗雜種是你的吧。”抱著嬰兒的是個男人,他從身邊的人手裡奪了一把刀來,寒銳的刀鋒比在嬰兒的臉上,高聲道,“大家說,這個小畜生和這個老畜生被我們抓到了,現在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人們群情激憤,俱是齊聲叫著打死他們。
嬰兒哭得便加淒厲,鐵忠已經看到他的臉上被刀鋒割出一道血痕來。
“不要傷害他!”鐵忠感到心裡陣陣絞痛,他還沒說完後背就突然被人踹了一腳,立刻撲倒在地,周圍的人便發出一陣鬨笑。
男人半蹲下來,用刀尖抬起鐵忠的臉,冷笑道:“自己爛命一條還有空擔心孩子,裝什麼慈父呢?”
鐵忠憤怒地盯著他,似是想將這個人的面孔深刻進自己的腦海。
“這孩子不是我的。”鐵忠冷靜地說,“我是在路邊撿到他,看他可憐所以才把他抱上車,你們有什麼就衝我來,他是無辜的。”
鐵忠這話一說出來,四周激動的人便都微微平復了一點,猶其是幾個女人,聽到鐵忠說孩子不是他的便露出不忍的神情。
“算了,咱們有什麼事情直接跟這個狗官算,別為難那孩子了。”其中一個女人道。
其餘的女人也紛紛附和,男人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於是又紛紛閉上了嘴。
男人道:“真不是你的孩子?”鐵忠忙不迭地點頭,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十分誠懇。
“原來是這樣。”男人恍然大悟,隨即話鋒一轉,道,“可是你說的也不一定能信啊,不如我們做個實驗吧。”
鐵忠還在想著男人是打算做什麼實驗,卻看見男人手起刀落就把嬰兒的一邊耳朵割下來。
鐵忠:“!”
“你這個畜生!”鐵忠破口大罵地向男人撲去,卻立刻被身後的一群人押住。
嬰兒放聲大哭,那哭聲讓鐵忠心如刀絞,他抬起頭來看著男人,雙眼通紅如同困獸一般。
男人臉上揚起得意的微笑:“看來這個孩子的確是你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承認?”
嬰兒的哭聲在每個人的耳邊迴盪,鐵忠放眼望去,只看見一張張麻木不仁的臉,他們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燃燒著瘋狂的仇恨。
“你是這裡所有人的頭領?”鐵忠看了一眼這架勢,終於明白過來。
男人:“沒錯。”
鐵忠說:“現在你們要做的不是叛亂,而是馬上找到自己的家人,和他們過完這最後的時間……”
啪地一耳光,鐵忠剛毅的臉上被抽出五個指頭印來,男人憤怒地罵道:“我們這些人回家等死,你們這些狗官就可以安然上飛船逃走了?!”
鐵忠還沒來得及再說話,腦後便受到了重重一擊,登時眼前一黑,重新趴回地上,他轉過頭去看,只見是個男孩正拿著塊磚頭站在他身後,那塊紅磚上還在滴著血。
鐵忠抬手摸了摸腦後,觸手一片溫熱,拿回眼前時手掌腥紅一片。
“打死他!”
“打得好!”
周圍的人像點燃了引線一般頓時爆炸,紛紛朝鐵忠拳腳交加,鐵忠只好雙手抱頭埋下去,蜷縮著身體,苦苦忍受這一切,等人群出完氣,鐵忠感覺自己的意識都已經模糊了。
男人抬起手來示意停下,眾人便止住了手,他走上前一腳把鐵忠踢翻過來,道:“死了沒?”
鐵忠被打的時候護著頭,所以臉部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男人拍了拍鐵忠的臉,又一口痰水吐在他臉上。
鐵忠睜開了茫然的雙眼,瞳孔倒印著天空中兩個明亮的天體。
“我問你話。”男人道,“政府的那群狗把飛船建在哪了?”
鐵忠沒有說話,他只靜靜地看著天上,彷彿那裡的景色十分吸引他似的。
因為天上有兩個“月亮”。
其中一個月亮要大得多,看上去足足有公車輪胎那麼大,它拖著長長的尾焰在天空中劃過;另一個就顯得正常許多了,也正是以前的月亮,此時因為新天體的加入,強大的相互引力作用下迫使它轉動了近乎三十度角,現出坑坑窪窪的背面,如同癩蛤蟆破卵之後的背一般。
不遠處就是大海,因為新天體強大的引力與移動速度,海水發生了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