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吹沒的、若有若無的呻吟聲,根本看不出這床上還躺著一活人。
鍾敏蹙了蹙眉,立刻放下小雪犳,快步走到床邊,將手搭在孩子瘦得只剩下一張皮的手腕上,將異能慢慢渡了進去。
張老闆看著鍾敏凝重的表情,也不敢說話,站在一旁等著。
孩子的脈象已經非常虛弱了,過了半個時辰,張貴保才悠悠醒來,緩慢地睜開眼,看到鍾敏,輕輕笑了笑,就落了兩滴淚下來“……鍾叔叔,我看到爹孃了,他們說要來接我走,誰知我想走,就摔了一跤,再抬看就看到您了。”
鍾敏鬆開搭在張貴保手碗上的手,摸了摸孩子瘦瘦地小臉,餵了孩子一口水,又從懷裡摸出一顆糖放進孩子的嘴裡,笑道“傻孩子,”
“喵嗚,”小雪犳不甘示弱地跳上床,也湊到張貴保的臉上用涼涼地鼻尖輕輕碰了碰,一雙水潤的琥珀色大眼睛充滿迷惑地看著張貴保叫了一聲,然後抬頭看了看鐘敏,好似在問:小傢伙怎麼了,為什麼不起來跟我玩?
“貴保生病了,你不許調皮啊!”鍾敏對小雪犳說,然後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拿起筆正準備寫藥單,張老闆的夫人錢小梅走了進來。而那個被吩咐去準備火盆的丫頭正站在錢小梅的身邊,至於火盆,對不起,早就遺忘到爪哇國去了。
“喲!又將鍾大夫請來了。你說這孩子,總是這麼生病,知道的還說這孩子身子骨弱,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鍾大夫你的手藝不好呢!”錢小梅一進來就來了一下馬威。
這是鍾敏給張貴保看病以來,第一次見到錢小梅。
鍾敏笑笑“這手藝好不好,日久自見。倒是這孩子,若一直這麼折騰,怕是要下貴重的藥好好養養才行了。”
“什麼?貴重的藥材?咱們這樣的家哪有那些個銀兩來糟蹋啊!”錢小梅本想欺負鍾敏初來炸到將孩子萬一死了的錯推到鍾敏這個大夫身上,誰知鍾敏突然說可以用好藥養好病,立刻不幹了,叫嚷了起來“鍾大夫,你可得好好瞧,這孩子可是自父親沒了,我們家可沒少給他看病啊,要再這麼吃下去,咱們這個家只怕都要叫他給吃沒了!”
當著孩子的面竟說這樣的話,實在可惡!
“別嚎,孩子剛醒,要靜休。有什麼話咱們出去說。”鍾敏白了一眼錢小梅,站起身,似想起什麼回頭衝趴在張貴保臉寵的小雪犳又道“好好守在貴保,別叫人靠近,知道嗎?”
小雪犳委以重任,立刻歡悅地衝鍾敏叫了兩聲,還不忘對錢小梅呲了呲它的小犬牙,然後伸出毛爪子在張貴保的小臉上輕輕壓了壓,好似在安慰。鍾敏這才轉身走出裡屋。
張老闆見過幾次鍾敏與小雪犳的互動,雖然驚訝但也算見怪不怪了。錢小梅卻是第一次見,驚愕地整個人都像見了鬼似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直到張老闆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錢小梅才回過神來,再次看了看床上的張貴保和以保護者姿態立在一旁的小雪犳,不甘地撇了撇嘴角,轉身跟著出去了。
幾人來到隔孩子裡屋不遠的正房,屋裡生了兩盆火,很暖和。鍾敏卻感到更冷了。
“治,還是不治?給個準信,我得時間很保貴。”鍾敏沒費話,就這麼直接問了。這孩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治!當然……”張老闆剛一開口就在聽到錢小梅的一聲冷哼聲中息了聲。
錢小梅將桌上的茶親自推到鍾敏跟前,茶碗旁還立著五個銀光閃閃的元寶,諂笑道“鍾大夫,你也知道咱們這小本生意,養不起這麼多孩子,貴保從小就體弱,這普通的藥咱都快被吃窮了,何況是精貴的藥,你看……”
張老闆嚇得臉一下就白了,衝著錢小梅低嚎道“你瘋了!這樣的主意你都想得出來!那可是我的親侄子!”
“閉嘴!有本事你倒是一年給我掙個幾千兩銀子啊!”錢小梅兩眼一橫,張老闆立刻焉了。
錢小梅早就想除掉張貴保,可一直苦於沒有好辦法,又不想落下刻薄侄子的壞名聲,可巧鎮上新近來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看上去像個落破公子的年青大夫,一下子讓她看到了希望。只要一次解決了張貴保她不介意花點銀子,何況這銀子還不一定落到這個可憐的大夫手中,她怕什麼。
“什麼意思?”掃了一眼桌上的銀子,鍾敏不動聲色地問“是想讓我直接開付讓孩子快點走嗎?”
“鍾大夫果然爽快!是個明白人,”錢小梅笑道“反正這孩子也總是生病,治不好也是正常的。”
鍾敏冷笑“在下初來炸來,與夫人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