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但這個節骨眼上看他耽誤時間也實在忍不住了,明裡暗裡勸了韓辛辰多次,過不了美人關的那位主兒這才勉強有了反應,留下三成軍隊隨護著蘇美人回錦陽府,剩下的跟著他前去曲幽支援。
再回錦陽的楚王府可沒有韓辛辰罩著,蘇莞煙躺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暗自揣度,安平應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但韓辛辰不點頭,他應該也不能拿自己怎樣。不過是吃些苦頭、受點刁難,習慣習慣也就過去了,韓辛辰不再身邊,連他桌子上的那點軍機密報也不用惦記,有安平這尊“瘟神”在無聊之極說不好還能添點樂子。
果然,蘇美人一下馬車迎接他的不僅僅是昂著頭一身絳紅的安大總管,還有十幾位年輕、俊秀的少年郎。不施粉黛、清清秀秀的樣子不似任人褻玩的男寵,倒更像是學堂裡的書生,“小狐狸”彎著兩道月牙眼,從這些人臉上一一掃過,笑嘻嘻地看著冷笑的安平,弓腰扶手道:“安總管盡心了。”
認準了自家主子是膩味了千嬌百媚的,這才一不小心上了蘇莞煙的賊船,等他再看見好的,自然會遠離心思不軌的“老狐狸”。掐指算算蘇美人的好日子要到了盡頭,安平冷哼一聲,正眼都不甩給一個,揚聲吩咐道:“王府里人手不夠,東閣還沒有收拾利落。蘇美人回來地早,只能委屈您先住在西苑的老屋子。等東閣打理好了,老奴自然會派人去接您。”
“好啊!”反正東閣、西苑對他而言相差也不是很大,蘇莞煙想也不想答應的利索,回頭看著小哲道:“收拾東西,到我以前住的西苑去!”
一張木頭臉的小哲皺皺眉頭,手裡攥著的包裹不移動腳步,看著蘇莞煙滿毫不在乎更是不滿:“安總管,我家公子身體還未痊癒,西苑那種荒僻的地方還是不要去吧!東閣空了也不久,不用太收拾也能主人,我看公子他……”
小哲的話沒有說完,一個大耳光就打在了臉上,列隊站在安平身後的少年中走出一人,纖長的身上套了件白色與翠色相間的外卦,頭髮高高束起,只一支碧玉簪子將烏絲挽住,眉眼微微上挑自帶三分魅惑,水色的薄唇輕啟:“安總管說話也是你個下人能反駁的?”
“穿的像個讀書的,一張口還是青樓做派。安總管訓練的明顯不到家”,蘇美人將小哲拉回到身後,幾日沒有好好休息的人臉色青白。
明顯是那少年出手在先,安平卻並不訓斥,朝著蘇美人潦草地拱了拱手,橫眉一豎等著小哲,道:“目無尊卑!依據王爺定的規矩,拉下去杖責二十。”
“誰敢?”蘇莞煙雖對小哲沒什麼好感,但到底是他身邊的人,說打就打,安平還當自己是那個剛入王府的蘇莞煙嗎?
一個是王府的安總管,一個是王爺身邊炙手可熱的紅人,兩個都不是能惹的菩薩,隨護左右看看誰也不敢輕易動手。安平看著那群吃裡扒外的東西不敢動彈,回身朝著身後的少年遞了個眼色,說話少年旁的人也從隊裡走出來,三個人伸手就去推小哲。
做男寵就要做專業,是時候的恃寵而驕就要拿出來顯擺顯擺。反正安平已經在王爺身邊說了自己,刻意討好反而漏了怯,與其被他拿捏摁住,不如徹底翻臉,他日韓辛辰真拿潞州的事情問他,他也只管指認安平含血噴人。蘇莞煙想得明白,勾勾嘴角,揚起手對準了安平的大臉就是一巴掌。
皮厚肉實“啪”一聲甚是響亮,安平被打的有點蒙,蘇莞煙甩甩手,朝著周圍看得愣怔地莞爾一笑:“打了!能怎麼樣?今日蘇某人不去東閣只是不想去,與誰說的都沒有關係。安平,尊卑有差,你也要記得清楚!”
若是能打回去,安平恨不得將蘇莞煙剝皮拆骨,只是蘇莞煙那句話說得對,尊卑有差,他要記得清楚。韓辛辰都不捨得動一根指頭的人,安平自然是沒有這個膽量去再動他。看著他帶著一行人向著西苑走,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在嘴裡。
安大總管都不敢招惹的人,可見的確是王爺的心頭寶。挑事的少年心裡一慌,他恍然想起了進王府時的一個傳聞——楚王爺養了許多吃人的惡犬,誰要是不聽話就丟進去餵狗。而且喲,聽說崖柳閣的李曼就是叫給活活嚇瘋的。
越想越害怕,嚶嚶寧寧地靠到安平身邊,少年輕輕蹭著他後世的手臂,輕聲嗚咽:“安總管要替我做主,剛才真不怨我的……”
“滾!”安平怒吼一聲,揉揉被打的紅腫的肥臉,一把抓住少年的細弱腕子,大罵道:“你見過誰家書生是這個樣子嗎?只怪嬤嬤調教太好,把你們一個個教成這幅風*騷樣子,就這副尊容,別說吸引王爺,就是脫光了在地上打滾王爺也不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