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讓她叫你一聲親哥哥,她估計也是願意的。”
起先顧朝歌還連連點頭,表示十分贊同伊崔的意見,可是聽到最後,她覺得不對味了,瞪著伊崔:“我沒有親哥哥,也絕不會亂認哥哥!”就連師兄,她也只有一個而已。
伊崔說這話本來就是逗她玩玩,見她如此反應,他只是笑笑,順手開啟了手中那個同樣平淡無奇的小盒子。
然後他的表情倏地變了。
他的眼睛慢慢睜大,忽然射出光來。那不是見財心喜的貪婪,而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和不可置信的驚愕。盒子裡的東西似乎將他整個人都照亮,他一瞬間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燕昭注視著他的表情變化,臉上浮現出一個輕鬆的笑容,那個大盒子沒討到人家歡心,但他知道這個小盒子一定能成功。
“盒子裡是什麼?”顧朝歌見伊崔的反應如此之大,探頭過去好奇地瞧了一眼。
盒子裡只有一塊玉佩,一個沒有配玉穗也沒有流蘇裝飾的玉佩。
但它確實很美,在陽光照射下,沒有一絲瑕疵的純白玉質中如有晶瑩的液體在緩緩流動。它的雕工繁複,鏤空處細緻精美得無以復加,除了一個小小缺口,其餘堪稱完美無瑕。伊崔將它小心地拿起來,對著光線仔細檢查,翻過來看,它背面大篆的文字大氣厚重,圓渾有力。即便顧朝歌不認識艱澀的大篆,也不影響她欣賞它的美。
“這像是皇家才有的東西呢。”真好看,顧朝歌由衷感嘆道。
她這一感嘆,本來是興之所至,隨口一句,誰知道對面兩個男人俱都投射目光過來,四隻眼睛如亮起的銅鈴,目光灼灼盯著她。
“你怎麼知道,這東西一定是屬於皇家的?”伊崔收回剛才的驚喜神色,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探究。
這的確是皇家御製,是當年先皇賜給他母親長嘉公主,又由母親轉贈給他的。
問題是,顧朝歌怎麼有眼力,一眼看穿這塊玉佩的來歷?
“我、我……”顧朝歌結巴起來,她實在是不會說謊,又不願把師父的名號告訴他們,急得快冒汗,磕磕巴巴道:“我師父帶我進宮見識過,他、他是御醫,以前給皇后,呃,就是當今太后,還有當年的李貴妃,他給她們都看過病的!”
她沒有說謊。燕昭和伊崔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資訊。
“我不是在拷問你,只是奇怪你的來歷而已,畢竟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有這樣的醫術著實不多見,”伊崔見她好像又要哭的樣子,著實有些無奈,從袖中遞了帕子過去給她,溫言解釋,“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顧朝歌攥緊了他的帕子,攥在手心裡沒捨得用,抽噎兩聲:“我、我知道,我就是、就是緊張,你那樣、那樣和他一樣嚇人。”她指著燕昭,表示燕昭就是那個嚇人的“他”。
燕昭覺得自己很無辜。
“我嚇人?顧姑娘,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阿崔母親的遺物,當年他把它當掉換成饅頭,是我在集慶太守府的一口枯井裡發現了它,親自下去打撈,這才有了阿崔今天的失而復得。如此,你還認為我兇,我嚇人,我壞?”
顧朝歌點點頭,又搖搖頭,訥訥道:“燕將軍對不起。”
燕昭此話有一大半是說給伊崔邀功的。她這種反應,燕昭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兇,在欺負她一樣。無奈地不想和她說話了,轉頭問伊崔:“是真的,沒錯吧?”
“你親自撈上來的,自然不錯,”伊崔摩挲著那塊玉佩,唇角勾起,是真的愉悅,愉悅中帶著一絲惋惜,“只是此處磕掉了小小一角,上一個擁有它的人一定不知珍惜,隨意拋棄。”
“集慶太守府裡的好東西那麼多,你這塊小小的玉佩,他們八成沒看在眼裡,”燕昭注視著這塊不知經過多少輾轉顛沛的玉佩,亦很感慨,“當年它救了我們的命。”
顧朝歌聽到這裡,好奇地抬起頭來:“它能救命?怎麼說?”
燕昭笑,逗她:“就和你救了我們一樣啊。”
顧朝歌覺得莫名其妙:“我?”
“不然還有誰?”燕昭故意道:“真後悔當年沒把你的銀筷順走,不然阿崔的玉佩也不會被磕破角。”
“銀筷?什麼銀筷?”顧朝歌更加覺得奇怪,她兩隻眼睛都寫滿了問號,“你們在說什麼?”
燕昭愉快的表情凝固當場。
“你竟然不是那個小女孩?”他指著顧朝歌,嘴巴張大得能吞下一個雞蛋,表情震驚到無以復加。
“什麼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