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平:“趙將說給我的都是機靈能幹之人,我看也機靈能幹不到哪裡去!”
他,他做錯了什麼嗎?阿柴茫茫然,不知所措。
伊崔怒瞪他一眼:“還不帶路!”
“去,去鳳仙閣?”阿柴有點迷糊。
伊崔終於忍不住狠狠敲了他腦門:“去找顧朝歌!這次若找不到她,我唯你是問!”
啊?哦!
阿柴猛然醒悟:“屬下馬上帶路,只是……伊先生不會治顧大夫的罪吧,她迷暈我軍校尉,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見他還在這裡婆婆媽媽廢話,伊崔下頜收緊,牙齒磨得格繃格繃響:“還、不、帶、路!”
“是,是!”阿柴匆忙帶路,他原路返回暗巷,結果可想而知,那裡早已無人,伊崔盯著他的目光簡直可以殺人,阿柴訕訕道:“顧大夫一定就在這座城中,今日黃昏前屬下一定能找出她,只是還請伊先生消消氣,不要治顧大夫的罪。”
“誰說,我要治、她、的、罪?”伊崔深吸一口氣平息焦躁之情,他簡直不想和底下這個瓜娃子說話,若他的腿好著,他一定已在原地急得團團轉。明明知道她就在這座城中,卻找不到人,見不到她,伊崔渾身上下都寫滿煩躁,煩躁煩躁別惹老子。
“你確定你聽見的是她的聲音?”伊崔想起來什麼,忽而目光灼灼盯著阿柴:“最好是,若不是,我就治你的罪!”
阿柴忙道:“屬下確信!”
“那好,今日黃昏前,掘地三尺也把她給我找出來,帶到這裡。”伊崔指了指城中唯一一座刺史府的後衙大廳。
“屬下領命!”
“等一下,”伊崔想了想,忽而道,“別告訴她是我在找她。”
啥?阿柴納悶,同樣的,單純的他並不知道顧大夫和伊大人之間複雜的關係。他只看見伊大人摩挲了一會腰間那個古怪的粉色荷包,然後抬頭吩咐他:“就說是紅巾軍中有位大人病了,正在刺史府休養,聽聞顧大夫在此,特意來尋她,請她來治病。”
頓了頓,他又再次囑咐:“記住,別說此人是我,切記切記!”
阿柴傻乎乎地問:“那說是誰才好?”
“宋無衣吧。”伊崔漫不經心,隨隨便便就把遠在揚州苦逼幹活的宋無衣的名字報了出去。一知半解的阿柴牢牢記住吩咐,帶著人領命去了。
雖然紅巾軍對這座城的掌控力還不夠,可是有了阿柴具體的描述,一個老人,一個姑娘和一個少年的組合又很打眼。再加上百姓們聽說是求大夫緊急救人性命,於是都很熱心地紛紛提供訊息,阿柴用不著挨家挨戶搜查,便在日落之前找到了顧朝歌下榻的小店。
彼時,顧朝歌正在教阿巖讀《素問》,驟然一夥士兵衝進來,嚇得阿巖一躍而起,抽出腰後柴刀大吼:“你們想幹什麼!別想動我姐姐!”
“顧姑娘,是我啊!”一群士兵中一個長官模樣的人,分開人群走進來,他的右臉頰有一道陳年的傷疤,卻掩蓋不住他的年輕和英氣。阿巖舉著柴刀,警惕地注視著他,而出門餵馬的老吳則匆匆握著刀衝進來大叫:“丫頭,有壞人,快跑啊!”
“吳叔,阿巖,是紅巾軍的人,不是來抓我們的,對吧?”顧朝歌不確定地看著長官,見他一臉的激動和急切,她也的確覺得他面熟,於是皺著眉頭想:“你是……”
“我是阿柴啊!你在常州救過我,還在小城裡和我偶遇過,若不是你,我今天不會混得這樣好啊!”阿柴急切地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眼睛則時不時瞥向窗外越發黯淡的日光,顧朝歌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他來,可是阿柴已經等不及了:“顧大夫,來不及了,日落之前必須帶你去刺史府,請恕阿柴無禮!”說著便揮手帶人親自過來架她。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士兵架走。顧朝歌不是那麼害怕,也示意老吳和阿巖不要輕舉妄動,她扭頭問阿柴:“去刺史府做什麼?”
“有位大人病了,日落之前務必要你去給他看診!”
日落之前務必去?如此嚴重,莫非到了九死一生的緊要關頭?顧朝歌的神經頓時高度緊張起來,她回頭對老吳和阿巖吩咐:“莫擔心,我去去就回!”然後馬上扭頭問阿柴:“什麼人,得了何種病?你先同我描述一下症狀,好讓我有所準備。”
她說話間已經被人託著上了馬。馬車太慢,阿柴直接騎馬帶她更快,而聽她連珠炮的發問,阿柴表示他一無所知,只有硬著頭皮心虛回答:“聽聞是宋無衣宋大人,至於是何種病,何種症狀,阿柴不知。”
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