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
或者,她們本身也不打算說不,她就曾經看到一個女人餓得骨瘦如柴,卻還將從衙役手裡領到的每人一份的食物全都給了自己的丈夫,自己卻只喝一些野草湯。
她從小被寵愛著長大,雖然因為珠豔和陳芷的教導,覺得如今女子的生活有諸多不易,但有時也會想男主外女主內也算得上正道,但看過女人被當做貨物一般,甚至女人都覺得自己被犧牲是應該的以後,她卻再也興不起那樣的想法了。
她不希望自己以後也變成那樣一個女人,所有的興衰榮辱全都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
“丹彩,你想好了?”駱尋瑤問道,齊文宇登基以後,雖然當皇帝的是齊文宇,但是朝中事情她卻全都知曉,這些年,大半的政務甚至直接就是她處理的,時間久了,就連齊文宇的字,她都能寫的跟齊文宇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喜歡權勢,但不能否認的是,在過過最底層的生活以後,她願意握緊了這樣的權利。
“母后,我不想我將來的富貴,我的生命,全都寄託在一個我可能沒見幾面就要嫁的男人身上。”丹彩又道,她的身份實在高貴,因此這些年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人,她前幾年歲數還小的時候,更有很多同齡的男子在身邊晃悠陪她玩耍。
這些男人,全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對外頭的事情卻一概不知,他們不知道一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不知道百姓過得是怎麼樣的生活,縱容讀書讀得好,談吐間卻無比幼稚,騙還覺得自己極為出色……她實在不想以後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輕易不能出門不說,可能還要張羅著給他納妾。
她的父皇是個好人,但這世間,也就這麼一個而已。
“丹彩,你應該知道,這條路不好走。”駱尋瑤嘆了口氣。
“母后,我會努力的,母后也會幫我的,是不是?”丹彩揚起了笑臉,她不怕齊文宇,因為只要她撒嬌,齊文宇就會順著她,她也不怕駱尋瑤,因為她知道駱尋瑤再怎麼嚴厲,所作所為,也是為她好的。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一對父母,這個時候,她應該學著刺繡,然後幻想著自己將來會嫁一個怎麼樣的人吧?那樣的生活對於無知的人來說很幸福,她卻不願意。
南海不是有女子在外幹活,男子在家照顧兒女的國家嗎?雖然那樣的分工也有些問題,但她更不願意成為被圈養的存在。
“你如果真的這樣想,就要早做打算,積累名聲。”駱尋瑤開口,齊文宇無子。
“謝母親成全。”丹彩跪在了地上,一臉堅定。
駱尋瑤看著丹彩,卻沒有將她拉起來。
“丹彩這麼跪在地上?地上涼,你快起來!”齊文宇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他連忙扶起了丹彩,又去看駱尋瑤:“尋瑤,怎麼了?”他和駱尋瑤都把丹彩當寶貝,可沒捨得讓丹彩跪過。
“皇上,她求我一件事。”駱尋瑤看向了齊文宇,齊文宇年近三十,頭上已經有了幾根白髮,但並不顯得蒼老,反而有了些儒雅氣質。
“尋瑤,丹彩要是想要什麼,你就給她吧。”齊文宇立刻就道。
“皇上,你可不能太慣著孩子了。”駱尋瑤又道,剛才她知道齊文宇就要進來了,卻沒讓丹彩起來。
“這怎麼就叫慣著了?丹彩從小到大都是最乖巧的,從不討要什麼,這麼乖的孩子就這麼一個。”齊文宇自豪地喋喋不休起來。
“皇上覺得我應該答應丹彩?”駱尋瑤又問,她這些年一直在潛移默化地讓齊文宇接受一些想法,此事進行的非常順利,這時候,恐怕就算她提出想讓丹彩繼位,齊文宇也不會拒絕。
“答應就答應了吧,我的女兒,要什麼不能有?”齊文宇大氣地表示,他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因為他是皇帝,還是如今如日中天的齊朝受盡百姓愛戴的好皇帝。
“皇上,丹彩想去邊疆。”駱尋瑤看向齊文宇,丹彩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就該設法鋪路了,而她,一定會竭盡所能。
現在,邊關就是一個最該去的地方。
“去邊關?哪裡?”齊文宇驚問,後悔自己之前答應的太爽快了。
他一直沒有別的孩子,滿腔父愛就全放在了丹彩身上,只把丹彩看成了自己的眼珠子,恨不得丹彩日日在跟前才好,偶爾丹彩在宮外多住幾天,他都會擔心的渾身不對勁。
當然,最讓他感到難受的,應該就是去年駱尋瑤帶著丹彩去鄭州救災的時候,一個多月沒見到丹彩更沒見到駱尋瑤,他完全可以說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