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錢小姐倒十分忌憚她,在她面前,甚至沒敢給我遞一個手絹,也是奇怪。再者而言,我發現她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哦?”
“她一開始都裝的挺好,可在她給我遞茶水時,我發現她的手腕上有一輪不明顯的繭子,這種繭子我也有,因為我們都習慣性的用彎刀。彎刀背手,可防禦,可進攻……所以自然而然的,會形成這麼一輪繭子。”
“之前,你被人推入井底,本就想著這府邸有許多不露手的高手,看來是一一現形了。”
容蓉也沒否認這說法:“要說她可疑,倒也沒錯,只是,是不是推我的那個人,還不太確定。”
阮玉安挑挑眉:“既然如此,咱們就慢慢梳理清楚好了。”
說完,阮玉安一個飄逸躍身從斜榻上起來,晃著手中的玉佩,自顧往床上一躺。
容蓉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氣不順,可又沒有什麼理由多碎嘴,只好作罷,自己取了衣服,去屏風後更換。
半夜,丑時。
容蓉這邊的廂房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早在門內等候的阮玉安和容蓉,開了門讓披著黑斗篷的不明女子進了房子。
錦帕上的醜女,其實是提醒阮玉安丑時來客。
黑斗篷的大帽子被女子摘下,露出一張蒼白秀麗的小臉,此刻臉上透著幾分緊張和惴惴不安。
女子正是錢婉瑜。
現在的她早沒了白天那股渾渾噩噩的樣子,眼神清醒的盯著站在面前觀察她的阮玉安,阮玉安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打趣道:“這位錢小姐也是真人不露相呀。”
錢婉瑜鎖緊了眉頭,艱難吐出幾個字:“我……我……要告訴你們……一些事。”
容蓉從一旁鑽了出來,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問道:“說罷,你今晚找我們有什麼事?”
錢婉瑜垂下雙瞳,雖然她看起來並不是不能溝通,但似乎說話能力真的不行。
“我……我發現……我娘……是……假的……”
說完,她雙眼含淚的盯著面前的阮玉安,好像是想把她所有的情緒都釋放出來,此刻阮玉安輕輕拍了拍紅著眼睛的她,溫聲道:“你倒不要著急。說說看,你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假的。”
這錢夫人是假的事情,阮玉安和容蓉早就知道了,容蓉只是不明白阮玉安為什麼還要多問這錢婉瑜一道。
“我……我是她女兒……她是不是我母親……我很清楚……但是,我父親……以為我沒有這個能力……他一直以為我……腦袋有些問題……”
阮玉安一邊聽著,一邊將錢婉瑜引到桌子邊上坐下,此刻房子沒有點燈,只有桌上一顆夜明珠照明。為著不被人發現,他們只能這麼小心翼翼。
“我……今天……給……給……梔子餵了一些藥……她睡過去了……所以……我來找你們……”
阮玉安情切道:“我知道你來的不容易。可是,你為什麼要和我們說這些?”
容蓉也在一邊插嘴道:“我們對你來說,終究是外人,為什麼這麼信任我們?把你家的秘密給說出來?”
錢婉瑜此刻臉色一沉,如積了陰雨一般,然後慢慢的順著眼眶洩了出去,她沉默的流著眼淚,然後咬著粉唇道:“我家……我家早就不是我家了……這裡是煉獄……”
“我發現……我爹爹……有些不正常……可是我不敢說……然後,我孃親失蹤了……多了個假孃親……”
阮玉安輕輕的拍了拍錢婉瑜的背,容蓉在一旁瞪著阮玉安的那隻手,又狠狠的啃了一口蘋果。
“你不要著急,慢慢說,我們都會替你做主的。”
阮玉安的溫聲細語似乎真起了作用,錢婉瑜平靜了會又道:“府裡……經常有家丁失蹤……被人……發現時……血肉都沒了……只有……只有……骨頭。”
錢婉瑜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哆嗦,似乎正在回憶那時的可怖情景。
“我好怕……好怕……只能裝傻……”
這時,錢婉瑜緊緊拽住了阮玉安的衣袖,阮玉安聽著,覺著可憐,重重的舒了口氣,掏出帕子,溫柔的給錢婉瑜拭淚。
“咔擦”一聲,容蓉把蘋果給咬斷了。
容蓉沒好氣的插了一句嘴:“能剩骨頭就不錯啦!那些人都拿去喂蟲子了!”
錢婉瑜一驚,害怕的看著阮玉安:“夫人……夫人在說什麼……”
阮玉安隨即安慰道:“她不過聳人聽聞的,你不要害怕。”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