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面簽署協議。”
“好。”
陸筱次日一直把手機帶在身邊,然而一上午過去並沒有接到周沛電話,她一度懷疑這次的利誘又要失敗,直到中飯時她接到前臺通知說樓下有人找。
她下樓看,室內大型盆栽旁站著一個瘦高的男人,帶著鴨舌帽,穿著簡單的棉襖仔褲,看人時眼睛乾淨澄澈。
“我來籤協議。”他說。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快遞公司在做交接。”
陸筱轉身,“跟我來。”
樓上現在沒什麼人,陸筱把他領進辦公室,這是陳天朗給她配的臨時休息所,椅子上扔著幾件衣服,陸筱撈起隨手一團丟到旁邊。
“不好意思,有些亂。”她說。
隨後從辦公桌抽屜撈出薄薄一疊資料,連帶黑水筆一起遞給他,“你看看吧!”
周沛接過後緩慢翻閱,上面的條款不少,有幾條甚至很尖銳,他看得很仔細,最後什麼都沒說沉默的簽了字。
資料最下方是兩張表格,內容很細化,從家庭背景到身體狀況再是社會經歷,還有一些是關於戀情十分直白的問題。
陸筱作出解釋,“將來出道後如果發展不錯,受關注度越高私人資訊就會被扒的越狠,我們必須提前做準備,以方便到時的應對。”
周沛看了她一眼,低頭開始填,他的速度挺快,等全部填完交給陸筱,她掃了眼後看向他,“你填的都是正確資訊?”
“對。”
陸筱看著戀愛經歷以及性、交經歷那兩欄裡的‘否’,又說:“真的?”
他坦蕩的直視著她,“你覺得像假的?”
“抱歉。”陸筱盯著那兩個依舊讓她略覺喜感的‘否’字,“二十歲的年紀,長期出入夜場,卻沒戀愛過,這種太少見了。”
形象點比喻,簡直是將鴨子往水裡扔,結果鴨子活脫脫表現成了母雞的荒謬感。
他說:“少見,不代表沒有。”
陸筱敷衍的笑了下,心想你還不如直接說沒那能力來的有真實性。
“我那方面的能力很好。”周沛突兀的又加了句。
“。。。。。。”
陸筱翻了一頁接著看,這部分著重於教育資訊和家庭背景,學歷是高中,還是本地的重點高校,能進這麼牛逼哄哄的學校,沒理由考不上大學啊?
她接著看下面家庭成員那幾欄,隨後愣了下。
父母雙亡,有一個15歲的妹妹。
☆、第3章
周沛參與訓練第一天,25個練習生中有超一半的人找他說話,第二天大概剩了三分之一,第三天屈指可數,四天後,徹底成了一個孤島,再無人問津。
陸筱低頭在周沛的名字後寫上兩個字,孤僻。頓了頓,又加兩字,嚴重。
“除了這點,其他方面呢?”陳天朗靠坐在辦公椅上,身後是大片的落地窗,手裡轉著一隻鋼筆,“聲樂舞蹈學的怎麼樣?”
“和其他人還有距離,不過差距不大,進步還算比較明顯。”
“和操了近一個月的有落差再正常不過,只要有進步就行,畢竟他才來幾天。”
陸筱點頭,又聊了幾句便從他辦公室退了出來,經過舞蹈室,一群小夥子三三兩兩的湊堆在休息,周沛一個人坐在角落靠窗的地方,後腦勺抵牆露出白皙纖瘦的脖子,光照下遠遠的能看到他面板上因大量出汗產生的油亮。
她剛才有一點沒說,就算周沛是個憋不出屁的悶葫蘆,那也是經歷烈日灼燒也不會憋出屁的葫蘆。
在陸筱的印象中,周沛是原則的代名詞,有著嚴謹的生活作風,嚴於律己的行為守則,儘管他們相識時間不長,她也有這樣認知的信心,所以當週沛不聲不響突然消失的時候,她有片刻的回不過神,反應過來後的第一表現也不是憤怒,而是質疑,這開玩笑呢吧?
這當然不是開玩笑,周沛確實無故缺席了整整一天,並且連個電話都沒有,陸筱打過去提示關機。
這事她沒特意告訴陳天朗,按部就班的繼續工作。
周沛現身是在次日清晨,陸筱遠遠的看見一個細長的身影站立在公司門口,身後是大片的玻璃牆,薄薄的光照下那個輪廓顯得更加單薄脆弱。
他率先走過來,臉色略憔悴,眼底有明顯的灰色。
“抱歉,我想請假兩天。”他說。
陸筱掃了眼他有些潮的頭髮,“你什麼時候等在這的?”抬腕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