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將嘴中的東坡肉，吞進肚子後說道：“為什麼？哼，老子看著你順眼。”
“還有啦？”楊帆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如同在沙灘上建一棟高樓大廈，他想知道，這棟高樓怎麼在沙灘上建起來的。
“沒有啦，就這些。”張老頭看看楊帆灼灼的眼神後，又說道：“算是我不在家，你照顧琳達的工錢吧。”
工錢？世界上哪有這麼昂貴的工錢！看樣子張老頭是不想說實話了。
楊帆咬著薄薄的嘴唇說道：“你把它取下來。”
楊小帆很好，很強大。能幫他叱吒“星空爭霸”，能幫他比賽，能複製AC米蘭的技術訓練系統……
但是，這些都需要有命才能享受。楊帆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
張老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楊帆，問道：“你真的要這樣做？你想清楚了！”
楊帆很少猶豫過，在巨大的恐懼中，他沒有理由猶豫：“想清楚了。”
就算沒有楊小帆，他大不了回到三隊，去和那幫小孩一起訓練。以前沒有楊小帆，他一樣可以開開心心的玩“星空爭霸”。
張老頭緊緊的看著楊帆，臉上突然有了笑容，他說道：“關鍵的時候懂的取捨，不錯。”
楊帆今天第二次受到表揚，上午在比賽結束之後，張虎表揚過他。他回到家，興奮的在琳達臉上留下大量口水。
但是，此時，楊帆並沒有高興。
然而，張老頭卻說道：“我只會安裝，不會取！”
張老頭埋頭消滅琳達大廚級的菜品。他津津有味的吃著！
……
楊帆看著張老頭，他悲憤不已，突然生出掐死張老頭的衝動。他萬念俱滅的說道：“那你現在就把我殺了算了，與其死在別人手上，我還不如死在你手上。”
這時張老頭似乎吃飽了，他一推碗筷，舒服的摸了摸肚皮，然後躺在了椅子上。琳達遞過去一張餐巾紙，張老頭輕輕的擦了嘴巴，然後將手中的紙遞給琳達。
張老頭饒有興趣的問道：“為什麼死在我手上，比死在別人手上好？我不會殺人，你死的過程可能很長，很痛苦。”
一旁的琳達緊張起來，她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楊帆看著張老頭，冷冷的說道：“死在別人手上，我可能不記得別人的相貌，甚至不知道別人的名字。死在你手上，我知道你的相貌。我死的過程越長，越痛苦，我到陰間做鬼之後，在報復你的時候，我才會放開手腳。”
張老頭的身體突然發硬，他的背脊上，刮過一道道冷風，彷彿他到了南極。餐廳中的空氣，在楊帆說出這句話後，變得冷颼颼的。
彷彿進入到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楊帆對著張老頭，突然可憐的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嘛，這東西既然是星空下，獨一無二的東西，就不該是我享受的。
我的命很賤。八歲時就被超級計算機，判定為以後將成為一名送貨員。從那時開始，別人就說我是垃圾。”
“十六歲生日那天，楊小帆啟動了5％條例，改變了我的命運。我很感激你，真的！
要不，你以後就一直跟著我，你動不了的時候，我和琳達會把你照顧的很好。對不對，琳達。”
琳達看著楊帆悲傷的臉，連忙點點頭。
第二十一章——在技術訓練系統中訓練！
張老頭看著楊帆那張清秀而悲傷的臉，心裡冒出了酸楚的味道。他第一眼看見楊帆時，楊帆正在與三個個頭比他大的孩子打架。
楊帆倒在地上，抱著一個胖子，狠狠的咬住對方的耳朵。直到對方投降，他才鬆開嘴。
滿身的灰塵，白色衣服上的血跡分外刺眼。楊帆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揚起的灰塵，讓楊帆變得朦朧起來。
當灰塵散盡，張老頭至今都不能忘記，楊帆那時的眼神。就是這個眼神，他將楊帆帶回了自己家。
當時楊帆眼神中透露著倔強，倔強中帶著不屈，不屈中帶著一絲冷漠。那種眼神與張老頭唯一的弟弟何其相似。與他弟弟死在他懷裡時的眼神一樣。
張老頭的弟弟在一次家庭爭鬥中，為了保護他，而被家族中的嫡系殺死。那年張老頭二十九歲，他的弟弟二十六歲。
二十六歲，那是花一樣的年齡。
張老頭的弟弟驚才絕豔，被家族中的長輩看做家庭繼承人。而張老頭卻是一個木訥的人，他酷愛計算機，他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研究計算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