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拿著同花或順子抽牌,為自己創造一個合乎彩池比例下注,希望其他人只是跟注。但更有可能,他拿到很強的手牌,例如set,小的加註是為了引誘翻牌前的加註者再加註,從而營造一個巨大的彩池。如果彩池裡面只有兩個人,TPTK在這裡可以反加回去。但後面還有兩個人,包括進攻者,很難分析自己是領先還是落後。如果假設牌桌上都是厲害角色,那麼這裡蓋牌比較保險。
方曉翎想到這裡,脫口而出說:“蓋牌。”
貝克抬頭望著她,眼神中充滿自信,再不是剛才那種怯生生的表情。“這手牌危機重重,蓋牌的確不是最差的打算。但法爾哈並不會這樣想。在翻牌前,我的第一個跟注顯得非常可疑,因此法爾哈用AJ沒有再加註,而蓋牌又過於軟弱,因此他選擇跟注。我的再次跟注則顯得更加可疑,這種被動的打法其實不符合我一直以來激進的行動。而翻牌後,打法保守的Jennifer卻率先在不利的位置作出一個小的加註,她既像是要抽同花,又有可能是引誘再加註。法爾哈還得擔心我是不是在前位拿著AA/KK在慢打,還有翻牌前的加註者道爾,他的行動還未可知,蓋掉一個頂對是合理的。但法爾哈也深知我和道爾都會這樣考慮,如果他這時候再加註一個巨大的數量,則很像是拿著77、55或者黑桃68這樣的牌。因為基於先前的分析,他不會拿著TPTK這樣激進。這樣的話,我和道爾即使真的拿著一個超對,也很有可能蓋掉。這樣,法爾哈就希望拿著TPTK和Jennifer單挑,畢竟她擊中了set的可能性也不大。不過法爾哈的行動已經連續幾圈都很激進了,從昨晚到現在,他在擔心這次的詐唬行動是否依然奏效,所以才考慮這麼長時間。”
方曉翎不禁凜然,貝克口中提到的這幾位,都是德州撲克圈子裡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但如此,他對牌局的分析如此深刻,並且符合那幾位巨鯊王的風格,彷彿他們真的就坐在這張桌子前和他打牌一般。
貝克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不過,這種激進也許同時也可以作為一種反向掩護,畢竟如果我和道爾要再加註的話,就必須拿著一個超對全下。在一個多人彩池裡面,一般我們都會避免這樣做,所以法爾哈最後還是決定再加註。”他從“法爾哈”的籌碼堆裡推出兩疊籌碼入彩池。
現場的氣氛真有點詭異,方曉翎覺得自己呆不下去了。她退後兩步低聲說:“貝克,我要走了,再見。”連客氣一點的“我下次再來看你”都不說,轉身就走。
“麗莎。”貝克在她身後叫道,方曉翎全身一顫,站在門邊還是迴轉頭。
“麗莎,不要到50美元的盲注的牌桌上,你的技術還不夠。”貝克很鄭重的對她說。
'(四十三 五十美元的盲注)'
四十三五十美元的盲注
貝克對牌局的分析,勾起了方曉翎打牌的慾望。但她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這個是星期天的夜晚,她還是回到宿舍。當晚,她躺在床上和母親聊了一個多小時,母親繪聲繪色的向女兒敘說了她和父親到韓國旅遊的經過。最後,母親對她說:“最近你爸爸的生意很順利,下個月我叫他多寄點錢給你,你自己買些補品吃,別熬壞了身體。”
方曉翎猶豫著,終於還是沒有拒絕。這段時間裡她在牌桌上贏的錢並不比她打工的時候少,可是打牌必然導致的波動會令到人心比較虛,她確實需要多一點資金儲備。至於母親旅遊的經過,她覺得有點不可信。母親是個愛靜不愛動的人,真要出國旅遊,幹嘛不來美國看女兒?最近一段時間談電話的時候,母親好像刻意表現得很高興,也許是裝出來的。只是,她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揭穿母親,餘洋快過來了,也許從他身上能得到些資訊。
從小自己就生活在幸福的家庭裡面,父母的感情很好,對自己很疼愛,即使是一點點的疑惑也令她惴惴不安。艾薇的母親好像離開了她很多年,父親臥病在床,艾薇自己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靠打牌養活自己?不用去上學?這種生活真不可思議!對了,不能讓父母知道自己在打牌,他們不會理解的……方曉翎不住的想,直到進入夢鄉。
盲注是25/50,牌桌上有八個人,蓋牌到MP1方曉翎,她的底牌是一對9。方曉翎加註到125。蓋牌到BU,BU再加註到400,大小盲注蓋牌。
方曉翎知道自己還有1400元籌碼,翻牌前只有30個盲注,這時候面臨困難的決定。跟註明顯不合適,用一箇中對子花費接近1/3的籌碼來跟注,還處於不利的位置。如果再加註的人是馬森或者格